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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放長假,這樣很久很久都看不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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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高考了,可能要很久很久才能見到了,不過,我會努力的,我的成績最近都上了交大往年的分數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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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呢,好傷心,我是不是長得太大眾了,佛說,前世一千次的相遇,換來今世的一次相識。前世一千次的相識,換來今世的一次相知。前世一千次的相知,換來今世的一次相愛。我們這輩子是不是就是這樣?”
“元喜說,讓我勇敢一點。可是這麼多次的相遇,他都沒有記住我,喜歡是要相互吸引的,我既然不能吸引他,何必強求呢。”
“我還是沒能考上交大,我報了D市的農業大學,巫雪瀟,再見了。喜歡你,是我最甜蜜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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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紙鶴放得錯亂,但是每一張紙上的留言下都寫著日期,巫雪瀟讀到這裏,已經可以想象出女孩每周坐著公車往返高中和交大之間,站在偌大的大學裏,滿心歡喜地等待著她的心上人出現。
透明罐子裏還有幾百個紙鶴,巫雪瀟把拆過的紙鶴小心翼翼地折回去放好,然後把它放在心髒的地方抱住,仿佛這樣就可以抱抱少女時候的秦好意。
巫雪瀟走到客廳,兒子被凳子圈在沙發邊的墊子上,丈母娘不見了蹤影,好意正抱著女兒喂奶,女兒捧著一邊,咂咂吸得滿頭大汗。
“爸媽去社區參加遊園活動了。”好意解釋自己在這裏喂奶的原因。
巫雪瀟把好意連同女兒一起抱到膝蓋上,低頭吻住她的唇,好意好像聽見他說了一聲“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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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大的軍訓是出了名的嚴格,而且是封閉式一個月。
自由散漫慣的巫雪瀟看著三米高的圍牆,嗤笑了一聲,扯了牆邊一株狗尾巴草叼在嘴裏,倒退幾步,一個助跑,一把翻到了牆上。
這塊牆頭應該是有人爬過,牆頭上本來密密麻麻插滿碎玻璃,眼下被磨平了一小段,牆上清風徐來,驅散了軍訓一上午的燥熱,巫雪瀟坐在牆頭享受了一下這股涼爽。
“快把錢交出來!我在書店可是看到你拿了三百塊錢!”
巫雪瀟往下看過去。
兩個黃頭青年拿著明晃晃的刀嚇唬一個瘦弱的少年,少年背著藍色書包,穿著寬大的校服,顫顫巍巍地伸手進書包,書包一下子被一個青年搶了過去。
黃頭青年剛把手伸進書包,突然臉上傳來一陣刺痛,他摸了摸臉,手上一片猩紅。
“誰!”青年慌張地四處看,這時候又飛過來一塊啤酒瓶碎玻璃,精準地劃開他手臂,又是鮮血汩汩。
青年順著方向,看到了坐在牆上高大的身影。
兩個青年看是當兵的,頓時一陣腿軟,有種老鼠見了貓的壓迫感。
巫雪瀟嘴裏叼著狗尾巴草,手上還捏著一塊啤酒瓶碎玻璃,他居高臨下地藐視,薄唇微啟:“滾!”
兩個青年丟下書包,一溜煙跑了。
巫雪瀟打開手心,上麵幾道劃痕,鮮血溢出。前麵的牆頭密密麻麻插滿碎玻璃被他徒手硬生生掰斷了幾片。
瘦弱的“少年”,短發細碎,仰著頭,眼睛濕漉漉的,聲音嘶啞地說了聲:“謝謝!”
手上的刺痛感越來越強烈,巫雪瀟頓時沒有了出去的興致,頭也不回地跳下了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