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章 敵酋 001(1 / 1)

當天下午四時,日本華北方麵軍司令官岡村寧次大將在方麵軍副參謀長有末精三少將、華北治安軍總司令齊燮元上將的陪同下,乘坐他的雄鷹號專機飛抵石家莊西郊機場上空。這是一架三菱兵器公司製造,美國1935年授權許可生產的DC-3型雙發運輸機,載員14人。作為司令官的專機,客艙被改造的非常舒適。沙發、會議桌一應俱全,可以召開小型作戰會議。機上的無線電設備可以接通旅團一級指揮所,使司令官對前線的進展了如指掌。

作為日軍在華北的最高指揮官,岡村寧次需要對付晉綏的賀龍、太行山的劉伯承、晉察冀的聶榮臻、山東的羅榮桓和呂梁山區的陳賡。這次掃蕩麵對的呂正操正是聶榮臻的部下,對於中共諸將帥岡村寧次是不敢小視的。寺內壽一、多田駿兩位大將都被他們趕走了,自己接任不到一年的時間,如果不能穩定華北治安哪裏有臉麵去見天皇陛下。機艙壁上掛滿了冀東、冀西、冀中、冀南、山西、山東地區敵我態勢圖,圖上清晰地標明晉察冀共產軍楊成武、李運昌、宋任窮、黃永勝、鄧華各部在聶榮臻的指揮下連日來猛襲北寧、平漢、石德鐵路。山東共軍攻擊津浦、膠濟二線,一二九師各部在劉伯承的指揮下猛攻正太鐵路各支撐點以及平漢鐵路石家莊至安陽段,邯鄲一夜數驚晝夜戒備。

岡村寧次明白這是因為冀中呂正操部被圍,對方發動的解圍行動。他嚴令各師團嚴守對外正麵,加緊對內壓縮。今天是第十天了,各攻擊部隊都遇到頑強抵抗。進攻的主力第41師團僅七天的戰鬥就損失了5000多人,部隊隻推進了十公裏,平均每天一公裏比蝸牛爬的還慢。逼得自己不得不把獨立混成第九旅團調到南線,減少了平漢線的守備力量。岡村寧次搞不明白共產黨的這些遊擊部隊怎麼一夜之間變成了和自己打起野戰的正規部隊了。雖然他早就知道呂正操的第三縱隊論裝備和戰鬥力在共軍中都是數一數二的。可是五年來他們畢竟進行的是遊擊戰爭。所謂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現在居然用中規中矩的運動防禦大量殺傷日軍,阻擊了十天之久,這是如何做到的頗為令人費解。不過他明白共軍的戰力是越來越強了,如果不及時加以撲滅,以後就更難對付了。

在飛機上岡村寧次命齊燮元再調三個團至平漢線填補第九旅團走後防線的缺口。進入1942年盡管派遣軍給他增調了兩個師團、一個旅團,兵力依然不敷分配。華北方麵軍11個師團、12個獨立混成旅團、2個騎兵旅團共30多萬人,占據著華北60多萬平方公裏的土地,平均1公裏還攤不上1個占領兵。為解決兵力不足的問題他隻能依靠治安軍、綏靖軍、皇協軍、剿共軍各種雜牌武裝,誰反共他就給誰武器彈藥,讓誰擴充部隊,指望他們確保日軍的後方和交通線的暢通,以華治華的手腕他還是有的。

岡村寧次的一雙三角眼狠狠地盯著地圖上深縣、武強、饒陽、安平、深澤、無極6縣,那塊在五萬分之一的地圖上也顯狹小的區域內,有共產黨冀中區黨、政、軍首腦機關和十幾個主力團,他的鐵壁合圍已經將這裏包圍起來,這裏是共產黨根據地的腹心地帶,呂正操、程子華、黃敬這些帝國的敵人已在網中。現在看來他已經勝利在望了,雖然傷亡很大,但包圍圈仍在向內壓縮,鐵壁在一點點增厚,絞索在一天天收緊。他將把他們全部活捉或殺死,一舉解決冀中問題。對付共產黨他從不心慈手軟,盡管三光政策讓他臭名昭著,他依然蠻幹到底。隻要能確保華北治安,把河北平原建設成大東亞聖戰的基地,拿出人力、物力支援帝國在太平洋上對美、英作戰,哪怕遺臭萬年他也在所不惜。

飛機在石門上空盤旋了兩周,然後徐徐降落。它剛剛停穩,方麵軍參謀長安達二十三中將率領第110師團師團長飯沼守中將、第41師團師團長清水規矩中將、第27師團師團長原田雄吉中將、獨立混成第九旅團旅團長池上賢吉少將、第110步兵群司令白龍理四郎少將等大群將校到舷梯旁迎接,停機坪前一時間名將畢集金星閃耀。

岡村寧次莊嚴地緩步走下舷梯,舉手還禮,說:“諸君辛苦了,有勞諸位遠迎了。”他戎裝筆挺、頭戴戰鬥帽,圓邊金絲眼鏡頗添幾分學者風度,身材高瘦、額頭較窄、雙目深邃、高鼻梁、三角眼、薄嘴唇、尖下頜、脖子細長,崗村這副尊容被他少年時的軍校同學起了一個外號叫做猴子,他不怒反笑洋洋得意,因為他的偶像豐臣秀吉年少時碰巧也被同伴稱為猴子。隨著戰功日赫、聲威日隆,同僚們對他日益敬重,外號早已沒人叫了,但那一付尊容卻仍曆久彌新、光彩照人,在大本營陸軍部聞名遐邇。此人鷹顧狼視,於儒雅中透露出凶狠。他於1941年7月7日就任華北方麵軍司令官,大將軍銜、時年57歲。上任伊始就對華北各抗日根據地進行了三次號稱百萬大戰的大規模掃蕩,運用鐵壁合圍、十麵出擊、縱橫合擊、反轉電擊、剔抉清剿各種戰法以及燒光、殺光、搶光的三光政策,從四麵蠶食我抗日根據地,十個月來收效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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