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輛坦克已經直衝過來,陣地右側埋伏的一門炮迅即擊毀一輛,一團的輕重火力猛烈反擊鬼子步兵,將他們與坦克隔開。二百米內王甲本一炮將衝向三營機槍陣地的日軍坦克洞穿,這麼近的距離穿甲彈可以擊穿45毫米厚的裝甲,89式坦克的薄皮鋼甲可謂吹彈得破,炮彈不多他必須一炮一中。剩下的兩輛坦克發瘋似的向王甲本壓來,100米、70米、50米,蹲在戰壕裏的王貴叫道:“到了,到了,到了。”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衝在前麵的坦克履帶壓上了反坦克地雷,車輛登時被炸翻在地。250斤炸藥的威力非同小可,王甲本伏在戰壕裏都被震得心髒快從腔子裏跳出來了,大地也猛得顫了一顫。後麵的那輛日軍坦克徹底崩潰了,它緊急倒車想原路退回去,毫不理會車後的步兵,它連著撞到碾死十幾個日軍,邊跑邊用機槍、坦克炮猛烈射擊。王甲本右側的那門炮早就盯上他了,此時狠狠擊發正打在它的側裝甲上,坦克立時起火熊熊燃燒。
一團二營、三營、旅教導隊的步兵此時正痛擊坦克後麵的敵人,旅炮兵連6門重迫擊炮猛烈轟擊日軍後隊,鬼子失去坦克掩護被打的連滾帶爬退過了道溝。池上賢吉在白村用望遠鏡看得一清二楚,在他的三個大隊突擊下,對方反坦克炮兵簡直是跟坦克拚刺刀,不惜犧牲自己把日軍坦克引向雷區,這樣打下去旅團會打光的,右翼39、40兩個大隊也被反擊下來,怎麼辦?一人拚命十人莫敵,敵人有幾千敢死之士,這個仗怎麼打。心裏正在思索,長岡德一郎帶隊趕到:“閣下,讓我們白刃突擊吧。”池上賢吉以為自己聽錯了,白刃突擊這種打法自己已經多年不用了,但在日軍部隊中仍十分盛行。所謂白刃突擊實際上就是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為了軍隊的榮譽而采取的自殺攻擊,突擊隊幾乎是有去無回的。他內心十分反感這種毫無智慧的拚命打法。“胡說,戰鬥才剛剛開始,難道走投無路了嗎?用你去犧牲拚命。”“旅團長閣下,部隊兩次攻擊受挫,早晨又被偷襲,再不振作士氣,攻勢就難以為繼了,為了軍人的榮譽我願七生報國死而無怨。”池上賢吉盯著麵前這張俊美的臉,旅團炮兵被抄一事又湧上心頭。要不是你這家夥麻痹大意,我軍36門重炮早就將共軍陣地打翻了,哪裏會犧牲這麼多人。他想了想說道:“長岡君精忠報國令人感動,隻是山、野炮兵刺殺格鬥不行,去了也不起作用,白白損失了技術兵種豈不可惜,還是不去為好。”長岡德一郎想都沒想:“炮兵可以留下,屬下隻帶警衛中隊、輜重中隊前往,殺身成仁報效天皇。”池上賢吉望著長岡因激動而漲紫的臉,心說這是你自尋死路怨不得別人,但臉上還是做出一副佩服的表情:“好吧,你做前鋒務必撕開口子,我帶三個大隊一起掩殺一舉擊破當麵共軍。”“是。”長岡德一郎響亮地回答,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戰鬥間隙,王貴沿著戰壕巡視自己的連隊,三營的兩挺勃朗寧重機槍被坦克炮打壞,村邊的碉堡也被敵機炸毀,工事遭敵炮火損壞嚴重,戰士們正抓緊時間搶修。洪濤從一營給他調來兩挺馬克沁架在二防上。王貴一麵走一麵大聲吆喝:“注意節省子彈,今天還長著哪,弄不好就要拚刺刀了。”戰士們誰也沒吱聲,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任喜在給馬克沁250發帆布彈帶插子彈,兩箱黃澄澄的7.92毫米機槍彈忙的小家夥不亦說乎。教導隊一分隊三十名特等射手端著友阪99式7.7毫米阻擊步槍隱在暗處全神貫注掩護前沿部隊收集日軍屍體上的武器彈藥。4倍白光瞄準鏡指哪打哪,好幾個日軍槍手已被他們擊斃,我軍完全控製道溝以北的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