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章 首長 003(1 / 3)

771團把繳獲的餅幹、糖果給肖揚送來了,肖揚拿了五十箱散給鎮上的孩子們。小孩子樂壞了,他們第一次吃到日本糖果,覺得味道好極了。肖揚和向守誌並肩來到位於鎮公所的771團團部,大門口的地上,桐峪鎮維持會的牌子已被踹成兩段。兩人進屋落座互相通報了戰況,昨夜,771團一個突襲殺進鎮子,三百多日軍頑抗到底,771團剛繳獲的山炮這下正好派上用場,山炮抵近射擊,任何鋼筋混凝土的工事也抵擋不住,我軍連克六座炮樓、一個核心工事,幹淨利落的將日軍斬盡殺絕。老八路的攻擊力十分可怕,他們炮擊過後就是手榴彈突擊和白刃格鬥,日軍哪裏是771團的對手,向守誌半個小時之內解決戰鬥。他打下桐峪覺得不過癮,戰鬥一結束就率領全團南下,在四方山全殲黎城來援之敵,這股日軍有四百多人,不打掉不行,他們會抄李治的右翼。黎城的鬼子膽兒夠肥的,敢夜裏增援桐峪守敵,他們也不看看對手是誰,那向守誌在紅軍時代就是有名的夜老虎,771團是一隻夜老虎帶的一群夜老虎,日軍想虎口拔牙那不是找死嗎。向守誌這種剛毅果決機動靈活的指揮風格讓肖揚大為佩服,他判斷黎城之敵會來,他就迎上去了,771團1938年就跟著劉伯承、鄧小平在這一帶轉,對地形熟悉極了,閉著眼睛也能找到路,他們早早地跑到四方山等著鬼子,日軍遠程奔襲被動挨打那還能不死。

聽完肖揚在東隘口的伏擊戰經過,向守誌大為高興:“一九三八年三月,我們在神頭嶺就是這麼打得,當時有七六九、七七一、七七二團,劉伯承師長親自指揮,陳賡旅長衝鋒陷陣,一下子消滅了一千五百多鬼子,比你們平型關還多,那才叫過癮呢。不過肖旅長這一仗打得確實精彩,無一人陣亡,不容易,與神頭嶺伏擊戰有異曲同工之妙,好,打得好!”肖揚連連擺手:“過譽了,我哪裏能跟兩位首長相提並論哪,劉師長乃當代孫武,是我們的軍神,陳賡旅長是黃埔三傑之一,文韜武略,藐視群雄,前輩風範,高山仰止。”正說得高興,左雲、郭雲興來了,麻田、黃崖洞已經收複,我軍大獲全勝牢牢地控製了這一地區。部隊已經向涉縣、武鄉、黎城派出戰鬥警戒,繳獲的物資堆積如山,糧食已經分給鄉親們了,武器正在下發民兵、遊擊隊。

午飯後,在771團團部召開了旅黨委會,大家一致讚成組建冀中軍區第一個野戰炮兵團,團長王甲本,副團長雷霆,定員八百人,人員不夠從教導隊抽調補齊,裝備四一式山炮二十門,九二式步兵炮二十二門,九四式迫擊炮十二門,九七式迫擊炮十六門,團部直轄一個山炮營,一個步兵炮營,一個迫擊炮營,一個警衛連,一個輜重連,這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大團,它的人員和裝備編一個炮兵旅都夠了,按照正規編製一個炮兵營應該是十二門火炮,王甲本是嚴重超標了,如果成立炮兵旅,那王甲本就是旅長了,跟肖揚平起平坐了,肖揚到不在乎,以王甲本的資曆當炮兵旅長也夠了,他之所以一直當炮兵連長,不是沒有本事是沒有炮,共產黨員幹革命就不是奔著升官發財來的,官職大小無所謂,能打鬼子就行,王甲本從來也沒有說你肖揚是旅長了,我才是個連長,他從來不會為自己著想,為自己想那還能推著火炮抵近射擊呀!這一個多月王甲本的運氣好的出奇,炮兵連不斷的添家夥加人手,部隊差不多每次戰鬥都能弄到幾門火炮,他現在特別的壯,從連長直升團長,連跳三級。沒有人不服,人家是打過十年仗的老紅軍了,資曆不比肖揚、左雲他們差,身上的彈片隻比他們多不比他們少,肖揚當團長都當了幾年了,他一直當連長,讓幹什麼就幹什麼,沒意見沒怨氣,這是一個真正的共產黨員,一個真正的戰士,他當旅長都沒人反對。王甲本自己反對,成立炮兵旅當然好,可是現在不行,幹部不夠,技術力量跟不上,部隊一下子搞得太大不好。我軍現在是精兵主義,旅的攤子太大,不好搞,你有了旅部,政治部要不要?後勤部要不要,參謀處要不要,反正都是那麼多炮,旅和團是一樣的。團部比旅部人少,因為旅下麵還有團,人多難辦事,機構重疊,指揮不靈,王甲本不想惹那個麻煩,炮兵比步兵麻煩,事多,他認為有一個團長足夠了,何必多此一舉。他自己不同意,大家也不好勉強,畢竟任命一位旅長不是旅黨委會的權限,它得得到集團軍總部的認可。

一個步兵旅靠自力更生有了這麼一個強大的炮兵團,這在全軍恐怕也是絕無僅有的吧。肖揚幾乎每戰都惦記日本人的火炮,他打鬼子就是為了火炮,敵人要是不給他就豪奪,不給不行。這次五一大掃蕩我軍犧牲了不少人,也搶了不少炮,肖揚心裏多少有了一些安慰。戰友們不想那麼多,大家平時沒注意,今天開會一算,新成立的炮兵團有70毫米以上的火炮七十門,加上各步兵團的團屬炮兵,全旅70毫米以上火炮有一百一十五門,部隊從來也沒有這麼強大過,幾個團長興高采烈,商量著如何大幹一場。李治來的時候帶了二百箱日本牛肉罐頭,五十箱日本清酒,三十箱老刀牌香煙。會後,大家開了一箱嚐嚐鮮,日本牛肉的味道真是不錯,中國人是不吃牛的,牛是農民的命根子,是家裏的主要勞動力,你敢動他的牛他敢跟你拚命。東西難得又好吃,指揮員們大快朵頤,大家吃的滿嘴流油,左雲高興就拿了一瓶清酒給每個人的搪瓷茶缸裏倒上一口助助興。王震林說:“這太行山的鬼子活的挺滋潤哪,又有肉又有酒,比冀中的日本兵吃的好多了。”郭雲興道:“那是,不然誰願意在太行山待呀。這裏遍地都是八路,一不留神小命就沒了,岡村寧次很會收買人心,這裏的日軍吃的最好,補給標準最高,軍餉都是雙倍的。”李治樂了:“這麼說我們以後可以天天吃日本牛肉了,吃完就找日本人要。”李方一敲他的腦袋:“吹吧你就,鬼子是那麼好打的?都打了五年了,日本人還在這裏呢,少吹牛,多吃東西,多打仗。”李治不服:“可日本人正走下坡路呢,你們沒看出來,火炮都歸我們了,早兩年哪有這麼好打。我們現在是越戰越強,收拾他們是遲早的事兒。”他說完將一大塊牛肉塞進嘴裏大嚼起來,好像咬得是日本軍隊似的。大家正在高興,向守誌接到電報,他看了一下就遞給肖揚,隻見電文是:“向守誌同誌並轉肖揚、左雲、郭雲興及冀中軍區第一旅全體官兵:你們堅持冀中抗戰勞苦功高,今日破圍而出總部首長十分欣慰。我代表集團軍總部對你們表示親切的慰問和嘉獎,彭總急於和各位及全體將士見麵,著771團守衛麻田、桐峪、黃崖洞,冀中部隊全部開赴遼縣紫會村,一切給養都由總部籌辦,諸君速速前來相見,以慰我們別來之苦。 祝身體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