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王之誕-第二章,塔路三傑
黑瞎子鎮距離千瑪山脈的主峰黑瞎子山不過60多裏地的路程,所以,常常會有城裏人為了尋求所謂的休閑和刺激,驅車來到這裏以期望能品嚐到一些‘正宗’的山珍野味。也正因為有眾多抱有這種想法的觀光客人,所以催生了黑瞎子鎮上數量眾多的野味餐館。
憑心而論,自從國家頒布命令封山以來。鎮上大多數餐館早已經沒有了野味的來源,所以都不過是打著野味的招牌,賣些家養的土雞土狗之類的。即便偶爾得些野雞,野兔也因為數量稀少而無法成為特色菜係。
與其他家飯店‘奸猾’相比,處在主街角落處的塔路酒家顯然要‘誠實’的多。 糖拌“吉厄特”、麅肉炒“昆比好哇”、野豬肉燉“抗骨拉奴哇”、麅肉炒“給老搔”、已經成了這裏常客每到必點的菜碼。至於“依恩”(猴頭蘑)、“莫鍋”(木耳)、“豆嫩阿特”(樺樹蘑)更是要多少有多少。
塔路如此充足的貨源,以鎮上人暗地裏的傳言來解答,就隻有一種可能——偷獵。可惜,傳言歸傳言,每次森林派出所對他家的突擊檢查卻都無法查出絲毫的端倪,而菜單上那些價格昂貴的山珍,用店老板的話說,不過是些充場麵的‘偽劣產品’。
雖然無論店老板似乎道破了自己的生意秘訣,但是塔路酒家的生意仍然照樣興隆,每每老客戶到來,總是有流水價的真正山珍擺上桌子。不過可惜的是,最近開始,塔路酒家似乎也陷入了與其他飯店相同的境地。
“大哥,鹿鞭沒有了,可是那個老港客還要兩根,咋辦啊?要不,我和老三再進一趟山裏?趁著開春前再下一次套子吧?”酒店後堂的辦公室內,塔路的二當家彪子看著自己大哥仍然坐在那裏不慌不忙的掏著耳朵,立刻在旁邊焦急的詢問道。
“下套子?春天了怎麼下?下死套,地上站不住,下活套,我們買山追去?何況天氣一天天轉暖,就算套著東西了,一天不取回來,第二天就變味。最主要的是,以前的守林員慶格老爹死後,森林公安局那幫家夥查的更緊了,別說你去下套子,就算你能把東西安全帶到山上,都算你能。”聽到彪子的詢問,老大普楚放下手裏的掏耳勺,白了一眼對方後緩慢的說道。
“扯淡, 我就不信他們這麼能,黑瞎子山這麼大?我往山裏一鑽,他們哪找去?下完套我就上林子裏往外轟鹿群,百十個套子怎麼也能逮上七八隻吧?”聽到大哥的反對,彪子立刻咋呼道。
“行,你能,你去轟吧,還百十個套子抓七八隻。告訴你,別以為慶格老爹死了,你就能在這裏張牙舞爪了,他兒子元寶可不是個善茬,聽說是什麼軍隊退下來的特種兵,小樣的,就你這樣,不用槍人家都能把你捏死。告訴你,慶格老爹的案子公安局到現在還掛著呢,別在這關鍵時刻給咱們添亂。”看到彪子又犯了‘虎’勁,普楚立刻嚴厲的嗬斥道。
“那咋地,我就不信,慶格那老家夥又不是我殺的,難道公安局還能冤枉好人,把我牽連進去?”被大哥嗬斥了一頓,彪子的氣勢頓時弱了下去,在撩起眼皮瞄了一眼普楚後,他再次低聲爭辯道。
“少在那裏嚼牙,別人不知道,我們自己心裏不清楚?要不是救你個兔崽子,慶格老頭能被人一槍幹掉?告訴你,黑瞎子山可不太平了,背後還有別人盯著這裏呢。”普楚顯然被彪子的渾勁激怒,立刻壓低嗓子惡狠狠的教訓道。
“反,反正……誒,大哥,你說到底誰盯著黑瞎子山呢?他們到底要幹什麼?會不會搶咱們的生意啊?”本想在爭辯幾句,但是當看到普楚生氣的樣子,彪子連忙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在沉默了片刻後,他再次好奇的詢問道。
“人家會看上咱們這小買賣?光看他們的人那麼紮手,就知道一定是衝著天坑來的。我估計,沒三個月兩個月的,事情消停不了。”彪子的詢問,顯然讓普楚回憶起了什麼,他收起剛剛的憤怒表情,將頭轉向窗外,沉思著回答道。
“天坑,天坑,拉倒吧,多少人上去了,沒一個回來的,今天說天坑是掉下來的火流星砸的,明天又說埋了幾個皇帝在裏麵,我就不信,多少人在那裏轉悠過了?毛都沒撈到一根。”天坑的傳說在黑瞎子鎮簡直是婦孺皆知,所以聽到大哥再次提起,彪子立刻翻著白眼駁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