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玉簫門護法的呂朗聚意氣風發,由於長年的修煉,他的容顏依舊穩固,而他的婆娘服用了駐顏丹,也沒有太多的變化,人群之中,呂朗聚認出了那婆娘,但是呂朗聚視而不見,繼續騎著高頭大馬在街道上行走。”沈千葉吸了一口煙,繼續道:“我叫住了呂朗聚,呂朗聚認出了我,叫我一同喝酒,我:‘你的婆娘過來尋你了!’他:‘我知道,但是我不想見她!’我見他太絕情,提出要走,但他還是盛情挽留,與我酣飲。”
到這,沈千葉又吸了一口煙,雷泉覺得沈千葉似乎是故意的,故意吊他的胃口,總是在關鍵時刻總是吸煙,沈千葉吸了一口之後,又繼續。
“酣飲正歡,他的婆娘破門而入,跪著求呂朗聚再次娶她,呂朗聚冷笑著,一手將手中的酒杯震碎,酒杯的碎渣炸碎了他的手掌,鮮血和碎渣揉在一起,呂朗聚親手將沾滿鮮血的碎渣倒在那婆娘麵前,冷聲道:‘如果你能將這碎渣恢複成原來的酒杯,我便重新娶你!’這意思很明確了,呂朗聚不會和她破鏡重圓,隻因為當初的拋棄。”沈千葉深有體會,因為當初這他在場,他又吸了一口煙。
雷泉不禁鬆了一口,總算是知道了這故事的結局,沈千葉的故事給他的感悟頗多。
“泉兒,你,呂朗聚做的對不對?”
雷泉聽罷,呼出一口氣,道:“回師父,呂門主做的對,當初呂門主為這女人的遭受了多少罪孽,然而這一切都是白搭,還是被這就是白眼狼的女人無情拋棄,換做是我,我也不會答應這女人複合的請求。”
沈千葉猛吸一口煙,似乎聽到雷泉並不是很滿意,道:“泉兒,你知道這個被呂朗聚拋棄的女人最後成了什麼嗎?”
雷泉搖了搖頭,表明自己不知道,他隻是聽聞過玉簫門呂朗聚的故事,但是他沒想到師父竟然和呂朗聚有這一層關係。
“這個女人的名字叫穀依柔!”沈千葉緩聲道。
雷泉的腦門都炸了,穀依柔這個女人,是江南淮安王朝的主母,是江南皇帝的母親!
“所以無論如何做任何事情都不要做太絕!做人留三分!”沈千葉呼出一口氣,那口氣之中明顯夾雜著一股煙草味。
沈千葉煙鬥裏的煙絲完了,他在自己左手邊桌上鐵盒內磕了磕煙鬥,將煙絲的灰燼磕入那鐵盒之中。
沈千葉的動作很緩慢,就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雷泉此時突然感覺沈千葉老了,蒼老了許多,鬢角似乎更加的斑白,皮膚似乎沒有絲毫光澤,如果之前是枯樹一般的皮膚,現在沈千葉的皮膚則是幹的發裂,隱隱有裂開的跡象。
“師父老了!”雷泉的眼角竟然流露出隱隱淚花。
沈千葉沒有感覺到雷泉此刻的情緒波動,繼續開口道:“所以呂朗聚的名聲才會在穀依柔的流傳之下變得臭名昭著。”
雷泉輕輕抬手擦拭自己眼角的淚花,沈千葉詢問雷泉,道:“泉兒,你怎麼了?”
“師父,沒什麼,隻是眼裏進了灰塵。”雷泉嗓子明顯哽咽一聲,沈千葉笑了笑,道:“是啊!自打泉兒走了之後,為師的內殿還真是沒人打掃了,明日將彪兒找來給為師打掃內殿。”著著沈千葉的眼中也流露著一股溫熱,但他是個老江湖,即使眼眶泛紅,可以將那淚水縮回去。
沈千葉張開口,想要繼續給雷泉,但他欲言又止。
“雷泉這孩子是我從慣養到大的,如今也要離開了,也是,老呆在這裏也不是個事。”
“是雄鷹,也要有大鵬之誌,是猛虎,也要有大蟲之凶!”
不經曆些人情世故,怎麼會成長。
沈千葉拖著疲憊的身軀,不耐煩道:“既然泉兒被灰塵蒙了眼,那麼為師去歇息了,今日的會議讓為師很累啊!”
沈千葉罷便拖著身軀移步內室,不與雷泉糾纏。
沈千葉走路的聲音很輕,幾乎沒有聲音,可雷泉明顯聽到一聲聲:
“吧嗒、吧嗒……”
“師父,泉兒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