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山村二十裏外的山穀中,五個人圍住一個道士,正在激鬥。這五個人裏有男有女,都是尋常百姓的打扮,但是一個個頭頂都高懸著一個動物形象,顯然不是常人。
這五人攻勢不緊不慢,似乎沒有立刻殺掉那道士的打算,倒是有點想貓捉耗子似的耍弄著被圍在中間的道士。
道士左突右撞,想要從包圍中逃出,但是終究不能。一邊施展著種種手段,道士一邊怒喝道:“貧道不曾和妖族有仇,五位為何苦苦糾纏!是誰請五位前來的,還請給個明白話!”
這五個妖族一個個都修出了法身,放在修行界裏,已經是金丹修士。雖然法身凝結的還不圓滿,妖族也沒那麼多金丹法術,和真正的金丹修士還差著一點,但是五妖聯手,尋常金丹境界修煉有成的修士也奈何不了這五妖。
這道士也剛凝出了米粒兒大的一顆金丹,和這五妖中任何一個單打獨鬥,也隻是平分秋色,更何況同時麵對五妖?隻不過這五妖看起來沒殺了他的意思,不然這道士早就交代了。
這道士道號青玄子,他是真沒弄明白,自己招惹了誰,要用五個金丹妖族來和自己為難。自己原本隻是在山洞中體會山脈之氣,不想卻有一個小妖族前來搗亂。自己本要殺了那小妖族,不想追出山洞之後,卻立刻被這五個金丹妖族給圍了起來。
這事看起來是早有預謀,但是青玄子實在是鬧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得罪了誰,竟然能請動五個金丹妖族來對付自己?
聽老道士這麼說,五人之中有個精瘦如猴,頭頂懸著一個金毛猴化身的漢子說道:“嘿嘿嘿嘿嘿,請?老牛鼻子這話說的我不敢應聲兒了。那位祖宗讓我們辦事,我們就做了,哪兒當的起一個請字兒?”
頓了頓,那漢子又笑道:“老道士現在能活著,心裏可得感念那位祖宗的恩德。要不是那位祖宗要留老道士你一條性命,你早就死了。老道士放寬心,你眼下死不了。”
“那位祖宗?”
青玄子心中念頭電轉,高聲叫道:“這其中隻怕是有些誤會!貧道不曾和妖族結仇,仙清派更同妖族之中的幾位首座有些交情,諸位,這其中隻怕是有些誤會!”
先前那嘿嘿笑著的漢子臉上突然一冷,咬牙冷笑道:“好你個老牛鼻子,敢把那位祖宗和這些不入流的什麼首座相比……不怕告訴你,那些首座在那位祖宗麵前,就是臭蟲一樣的玩意兒,你也真敢拿來相比!不管你們仙清派和哪些首座有關係,這麵子都給不了你,這事兒裏更沒誤會!”
“哼!”
一旁有個身量極為雄偉的壯漢,操縱著頭頂白虎化身打出一陣罡風,頗有些怒意的說道:“這老道士說話十分討厭,不如殺了吧!”
“我也正有此意,但是那位祖宗有話在,不可妄動!”精瘦如猴的那漢子咬牙冷笑道:“但那位老祖宗也有話在,若是情勢必須,殺了也就殺了。這老道士要事再說出點不知道高低的言語來,就殺了吧!”
青玄子聽的心裏一寒,登時將嘴巴緊緊閉住,不敢亂說了。他雖然仍舊不清楚自己招惹上了誰,但是此刻不做聲顯然是最明智的選擇。
這五妖雖然沒殺他的意思,但是出手頗為淩厲,需要青玄子費心支撐。一旦不說話了,青玄子倒也能省下很多心思來麵對五妖的攻勢。
五妖圍住青玄子的同時,一道灰蒙蒙的煙氣從不遠處的山洞裏飄了出來。那煙氣就地一轉,化成一個賊眉鼠眼的中年人,手裏提著一個不小的布包袱。
“拿到了!”中年人衝著遠處不斷爭鬥的五妖大喊一聲,舉了舉手裏的包袱。
青玄子回頭看了一眼,心裏更是迷茫。這鼠妖手裏拿著的包袱他認識,裏麵放的是一具骷髏架子,用來控製鬼王趙子明的。
這麼大的陣仗,就為了拿到鬼王趙子明的骸骨?青玄子如墜五裏霧中,心裏根本沒個思路。
拿到了這骸骨,五妖並不離開,依舊將青玄子圍在正中,不緊不慢的圍攻著。一旁的鼠妖化身一道灰霧,從這山穀中悄然離開。
離開的同時,鼠妖念頭轉動,觸動魂魄深處那一點若有若無的鏈接,向遠處的那位祖宗彙報消息:“幸不辱命,妖尊,事成了。”
二十裏外,望山村外的樹林中,許七聽著九陽群妖佩上那微縮的鼠妖形象的報告,暗暗的一點頭,心思轉動:“你帶著那骸骨來望山村外的樹林外,但卻不要現身,本座另有安排。”
九陽群妖佩上的溝通,是神魂之間的言語。在許七眼中,九陽群妖佩上能化出種種形象,但是旁人卻看不到其中的變化,隻有玉佩的主人許七能看到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