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發殺機 第五十五章 稱呼(1 / 2)

許七心裏有數,知道這個田縱雲一定惦記著自己,但是萬沒想到這孫子竟然這麼上心,守在城門頭上等自己。

許七隻是沒想到田縱雲竟然如此急不可耐,心裏倒也一點不慌。他縱馬來到城門前,向著城樓上的白胡子老頭拱了拱手,道:“在下許慶之,沒請教上麵是哪位大尊?”

“好說,”白胡子老頭的禮數倒也周全,向許七拱了拱手,說道:“國子監無用腐儒,餘陽餘長虹。”

許七是從來沒聽說過這個餘陽的名聲,倒是聽到了身旁已經翻身下馬的楚舟低低倒抽冷氣的聲音。

壓低了聲音,許七向楚舟問道:“怎麼,楚兄,這人來路很大?”

楚舟道:“這人是當世的儒門宗師之一,雖然在國子監內沒有掛職,但卻經常在國子監內講學,門下弟子多在朝中為官,聲威頗大,但是這位餘陽先生平日不愛拋頭露麵,不願意攙和別的事情。田縱雲能請動這位餘先生,實在是……厲害。”

許七聞言一點頭,依舊坐在馬上,向城門樓上的餘陽說道:“原來是餘陽先生,在下有禮了。”

見許七還不下馬,一旁的田縱雲冷冷說道:“許七,你既然自稱是儒門中人,那見了師長,為何不下馬全禮?”

“我的確是儒門中人,但若要論禮數,還真要看田先生的意思。”

許七穩穩當當的坐在馬上,沒有半點下馬的意思:“田先生若以為我是儒門中人,我自然要下馬全禮。但田先生若以為我不是儒門中人,那餘陽先生也不算是我的師長,這禮數可就說不通了。”

許七這話裏有坑,田縱雲是怎麼都不好回話。今天這架勢既然擺出來了,田縱雲就絕對沒辦法再說許七是儒門中人,不然這場麵就白擺了。

繞梁樓上被許七落了麵子,田縱雲今天說什麼都得找回來。

一收手中折扇,田縱雲不接許七的話茬,轉向一旁的餘陽施禮道:“餘師叔,人已在此,還要勞動師叔了。”

餘陽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本是儒門中事,卻要如此大張聲勢,實在是有損斯文……”

今日這件事情本餘陽本不想攙和,但是來請自己的是田縱雲,他師父也是儒門大尊,執掌國子監。餘陽在國子監內講學的時候,田縱雲的師父對他頗有照拂。即便是他自己不想來,但這個麵子卻不能不給。

向前走了一步,餘陽朗聲說道:“許先生,有禮了。許先生說的事情關係頗大,老朽有些得罪之處,許先生莫怪。”

“情理之中,倒是要勞累餘先生了。”

許七坐在馬上,摸出了王明世的隨身玉佩,血霧一卷,將那玉佩送到了城頭上。

許七當時之所以要拿王明世這玉佩,為的就是用來向儒門證明自己的身份。這玉佩一般人認不出來,但是同為儒門大尊,必然是能明白這玉佩意味著什麼。

許七和城樓上的田縱雲餘陽對答時,城門口早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現在見許七一出手,血霧紛飛,人群中頓時一陣驚慌。

但凡是正派手段的,哪兒見過一出手血霧亂飛的?這手段一看,可就有九分像是邪道中修煉的手段。

見這一道血霧撲來,田縱雲下意識的緊了緊手。看這血霧沒直挺挺的撲過來,田縱雲這才放下心來,在一旁冷笑道:“一身修為透著泄氣,許七,你還敢說你是儒門弟子?”

“你說了算數麼?”

許七懶得搭理田縱雲,將玉佩放在城頭上,收回了血霧。這手段一旦當眾施展,必然會招來異樣目光,許七心裏是清楚的。但是除開這血霧之外,許七還真沒什麼隔空運物的手段,總不能顛顛兒的跑到城門樓上去吧?

餘陽取過玉佩,拿在了手中。

城樓上下,所有人都注視著餘陽。他是儒門大尊,是權威,許七給出的玉佩到底能不能證明自己的身份,全是他說了算。

餘陽看了那玉佩一眼,雙眼便立刻瞪大,手都抖了抖。他看看城門下的許七,似乎是想要說點什麼,但終究是是止住了話頭。

低頭看看了手中的玉佩,餘陽微微閉目,手中浩然正氣翻騰,化作數道,各自按照某種節奏觸碰著玉佩。

數道觸角般的浩然正氣在這玉佩上觸碰一陣,玉佩似乎有所感應,自內而外,散出一團浩然正氣。

兩股浩然正氣接觸的瞬間,微閉著雙目的餘陽哆嗦了一下嘴皮,眼角似乎有一點淚珠要滾落。

“呼……”

餘陽仰起頭歎了一口氣,借著浩然正氣將臉上的眼淚無聲無息的蒸發,然後轉過頭,看著城門樓下的許七。

許七看著他,依舊坐在馬上,沒看出來有半點下馬的意思。

“許……”

餘陽想說點什麼,但是反複琢磨了一通,終究沒有開口。一提浩然正氣,餘陽從城門樓上飛身直下,落到了許七近前。

城門樓上,眾儒生趕緊著往前走了數步,擠到了城牆邊上往下張望。

田縱雲麵有得色,心中暗道:“早就知道這不過是個冒充儒門弟子的家夥,竟然還想騙過儒門宗師?這下露陷了,我看你怎麼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