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跟仙清派的人也算是打過不少照麵了,但都沒機會好好言語,就直接被許七收拾了。但即便如此,許七也能推敲出來,清雲觀裏的孫三思,眼下知道些什麼。
望山村的事情許七沒做什麼隱瞞,還逼著孫三思否認了派往望山村的仙清派門人,孫三思肯定在心裏記上了這個仇。
捎帶著的,望山村中的鬼王也是許七用浩然正氣冊封的,孫三思不可能不知道。但這畢竟是儒門大尊的浩然正氣冊封的正祀,孫三思也不敢亂動手。
至於被截殺的清虛子,在許七看來,孫三思極有可能懷疑這件事情跟自己有關係,但還要多一重考慮,琢磨琢磨這件事情裏是不是涉入了其他人,更要琢磨琢磨那個趙妍,是不是已經跟自己合作了。
同樣的,孫三思也不知道自己知道不知道臥龍山中的事情,更不知道自己對臥龍山的事情了解到了個什麼程度。出於謹慎起見,孫三思定然會在臥龍山中布置人手,同時盯住望山村。
許七一開始覺得,仙清派撒出去追查消息的人被截殺不少,孫三思做事的時候總該有些忌諱,所以便大搖大擺的進了鬼王廟。萬沒想到,臥龍山竟然對仙清派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孫三思折損了這麼些人手之後,依舊不肯罷休。
也正因為這個,許七才更要進臥龍山,查查這臥龍山中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同時,他心中也有尚未解開的疑問:孫三思既然知道這些事情都是自己做的,現在李太哲也到了京城,孫三思怎麼就能一直忍著不動手呢?自己雖然給他製造了不少假象來混淆他的判斷,但是相比揭穿自己的身份,毀掉自己這個“九陽妖尊”的名頭而言,孫三思沒道理掂量不清楚其中的輕重。
要說孫三思是顧忌儒門的話,這也沒有道理。儒門一直和仙道有爭鬥,孫三思對付自己,也正好能將儒門牽扯進來,打壓一下儒門的聲勢。
還是說,將不少血仇都記在自己頭上的孫三思,要等弄清了是否有其他人暗中相助自己,等到一個完美的機會才肯出手?
京城這盤棋裏,許七也算是個下棋的棋手,仙清派清雲觀也算是一個。隻是雖然身為棋手,許七也不能盡觀全局,將所有事情盡數掌握,許多事情隻能盡力推敲。
帶著心中的疑問,許七周身卷著血霧,將一切生機波動屏蔽,趁著夜色,飄向了臥龍山。
摸到臥龍山附近的一個山頭,許七遠觀臥龍山,不見臥龍山中有什麼動靜。
許七不敢妄動,將念頭化入奪日法身之中,駕馭著朱鴉在高空中來回盤旋,觀察臥龍山中的情況。
臥龍山名為臥龍,山勢也和臥龍有幾分相同。山體連地接嶺,將近二十裏長短。進山的山口,正如一條臥龍張開的巨口。
朱鴉在高空中來回盤旋,許七的念頭附在其中,正看到臥龍山山口附近的一個隱秘位置,隱約有些亮光。
這地方找的實在不錯,是一個山口附近的山洞,亮光正從山洞中傳來。隻要是占住了這個位置,一切想要進山的人就都要被發現,而進山者卻不能提前發現在這裏盯梢的人。
若是一般修士駕著劍光在高空中巡視,那正如暗室明燈,沒等發現這個崗哨,就要被人發現。
“清雲觀果然對臥龍山中的東西十分在意,但是這東西到底會是什麼?望山村可就離著這裏不遠,清雲觀的人就真不怕走漏了消息,被我聞訊追來?還是說即便有這樣的風險,清雲觀也要做成這件事情?”
將朱鴉收回,許七暗暗的琢磨了一陣,再架起血霧裹住身形,借著夜色謹慎前行。
崗哨從來都有明哨暗哨,名哨用來吸引注意力,暗哨監視明哨周圍,反過來觀察是否有要對明哨下手的敵人。
仙清派既然對臥龍山中隱藏著的東西如此緊張,不可能隻布下一個崗哨。這崗哨之外,不知道還有多少的暗哨藏在暗處,以及無數的機關法陣。一旦驚動了臥龍山中的清雲觀中人,那可是個麻煩。
許七倒不怕殺人,但殺盡了臥龍山中的清雲觀中人,可是有些麻煩。清雲觀裏可還是有個金丹修士,可是說不準是不是就在這裏坐鎮。許七雖然不怕,但也無法在和這金丹修士爭鬥的同時,殺盡一味逃跑的、傳遞消息的清雲觀門人。
悄悄的放出隱藏了一身雷火的心化自在天子魔,許七將念頭寄托其中,探查周圍情形。
心化自在天子魔屬於神魂之身,又是按照域外天魔的功法觀想出來的,本身便對生人的魂魄氣味、法力波動之類的極為敏感。有心化自在天子魔在周圍探路,許七也能剩下許多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