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發殺機 第八十九章 一場好戲(1 / 2)

許七和餘陽剛走進國子監,還沒走出百步,便聽見國子監外起了人聲,似乎在爭辯著什麼。

餘陽臉上有些尷尬,許七麵上倒是十分自然。外麵有楚舟坐鎮,那些個窮酸腐儒也翻不起什麼浪花。

兩人一路前行,走到了一座大殿前。餘陽向許七一拱手,示意許七稍候,先一步走了進去。

不一會,餘陽走了出來,對許七伸手一引,道:“九陽前輩,請。”

許七點點頭,和餘陽一前一後,走進了大殿。

大殿內早坐定了十數人,正中坐著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者,背後是儒門至聖先師的畫像,其餘人分左右坐著。

許七雙眼一掃,倒是看到了一個熟人,正是田縱雲。

大殿正中那老者左手邊兒的首位,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田縱雲正站在這中年人身後。

這中年人右手邊還空著一個座位,餘陽衝著眾人拱了拱手,便坐到了那位置上去。

一眼掃過去,許七心中已經明白了。怪不得田縱雲當日能請動儒門大尊和自己為難,看樣子是他有一個得力的師父,其師的地位還在餘陽之上。

按住了這點心思,許七向眾人拱手道:“北疆九陽山首座,許七許慶之,見過諸位。”

妖族沒有姓名,但在人間行走,也多取個名字。九陽妖尊上一世沒個姓名,平素以九陽自稱。這一世“九陽妖尊”取了姓名,倒也不算是奇怪。

儒門眾人齊聲道:“見過九陽前輩。”

大殿正中的老人站起身來,向許七拱了拱手,道:“儒門首座,孔鬱孔從文,見過九陽前輩。”

許七麵上不動色,拱手道:“有禮了。”

儒門首座,從來都是儒門至聖先師的後裔來擔任,同時還有一個響亮的名號,叫做“衍聖公”。隻是儒門中的事務,也不是全由這位儒門首座說了算的,在他之下另有大尊宗師,來處理各方麵的事務。

孔鬱和許七見過了禮數,也不坐下,拱手道:“素聞前輩風采,今日能見前輩,實在是三生有幸。”

許七說道:“俗人事忙,這幾日裏處理了不少雜務,倒是耽誤了和儒門各位先生相會。家師曾有吩咐,一定要拜訪各位先生。今日能見到各位先生,也算是了結了家師心中的一樁事情。”

許七懶得和這些人噓寒問暖,來回的客氣,言語裏便點出了“王明世遺命”這件事情,直入正題。

這話一出,大殿之中的氣氛頓時一變,許七之外的眾人麵色都是微微一變。

許七麵帶微笑,渾若未覺。眾人一時沉默,無人說話。

雖然儒門之中已經有了決定,要趁早將這件事情做個了結,但是這話可不好說。更何況現在情況有變,這位九陽妖尊得了不少儒生的支持,若是還按照之前的決定做事的話,可真不好說會引起什麼後果。

千百儒生雖然不算是一股大勢力,但卻難堵悠悠之口。若是今日不能給出一個鐵證,讓人無話可說,就將拜入儒門大尊門下的九陽妖尊拒之門外的話,這局麵可是難以收拾。

“遵從師言,這是應該的。”

這古怪的沉默沒持續太久,一個中年人站起身來,向許七拱拱手,打破了沉默:“隻是不知道九陽前輩在此之後,有什麼打算?”

許七看看這人,拱手還禮,給足了禮數,但言語卻十分的不客氣:“我有什麼打算,終究還是要看諸位先生有什麼打算。與其先來問我,諸位先生不妨先說說吧。”

許七聽的出來,這人話裏是要打開這個話頭,引出許七要“拜入儒門”這個話來,然後再和自己分說。這樣一來,不但言語麻煩,許七還要落入被動之中,實在是不爽利。

許七知道今日見麵的本質是什麼,也就無心和這些人在這裏繞來繞去。

說話那人一時無言,他怎麼都沒想到,許七竟然把話說的這麼幹脆直接,不留一點回轉的餘地。

大殿之中又是一陣沉默,在這沉默之中,國子監外的爭辯聲隱約傳來,顯得格外刺耳。

“這……”說話的那中年人尷尬的幹笑了兩聲,道:“九陽前輩這話,從何說起?”

他是想緩和場麵,但也要看許七是不是要讓他如願以償:“我有什麼打算,還是要看各位先生,讓不讓我進入儒門。這件事情定下之後,我才能談及打算。這事情簡單,道理明白,先生難道不懂麼?”

說話那人被許七一陣搶白,沒個下台的台階,一時間尷尬無比。他在“九陽妖尊”麵前,自然不能拿出拂袖而去的做派,否則出了這國子監,誰都說不準這位“九陽妖尊”會不會殺上門去。

正在這個當口,有人說話了。

“九陽前輩,方才自稱為許七許慶之?”

說話這人,正是儒門首座孔鬱左手邊的首位,讓田縱雲以弟子之禮在旁侍候的中年人。

許七看看他,拱手問道:“的確如此。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中年人拱手道:“晚輩張景庭,忝任國子監首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