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空和尚落在無天佛宗中,看看周圍遭受屠戮的無天佛宗弟子,微微搖了搖頭,低低的宣了一聲佛號。
許七讓眾人自去忙碌,自己站在原地看著如空和尚,並不多言。
宣了佛號,如空和尚將手中的染血袈裟一抖,抖落出一顆光溜溜的染血人頭。
又宣了一聲佛號,如空和尚對許七說道:“這就是無天佛宗的住持,妖僧真圓。他畏懼許施主天威,有心逃遁,被小僧殺了。”
他雙手一合一展,掌心中浮現出一道靈光,其中正是真圓和尚的魂魄和金丹。
許七先前擒殺了數個無天佛宗的門人,被他用搜魂法得了記憶。此時一看如空和尚帶來的人頭,手中的靈光,許七也知道不假。
這無天佛宗的住持真圓和尚,果然是死在了如空小和尚手裏。
許七點頭道:“果然是真圓住持……小和尚留他魂魄,是為向本座證明此事?”
“一來是做個見證,二來……”
如空和尚雙手一合,掌縫中透出道道金光。幾息功夫之後,金光消去,掌心中不見了真圓和尚的靈光魂魄。
低低的宣了一聲佛號,如空和尚說道:“二來,是超度了他。”
許七嘿嘿笑道:“如今肉身已死,魂飛魄散,果然是被超度了。”
如空和尚微微搖頭,說道:“許施主可是覺得小僧虛偽?並非如此。小僧殺他,是為佛門除一汙穢,並非要殺他,隻是要殺去他身上的汙穢罷了。現在他已身死,自該好好超度,讓他能夠安息。”
許七聽如空和尚這麼說,便仔細的打量了如空和尚幾眼。
“小僧怎麼了?”如空和尚問道。
“沒什麼……”許七搖了搖頭,笑道:“隻是小和尚這番話聽起來有些耳熟,和本座曾經見過的一個佛門弟子有些相似。”
“也是佛門弟子?”
如空麵色肅穆,道:“那位前輩如今何在?”
“嗯……”
許七想了想,說道:“當年隻是匆匆一麵,後來聽說那個佛門弟子已經飛離這個世界,成了佛門正果。”
如空和尚倒抽了一口冷氣,懸了一聲佛號:“小僧在佛門中,從未聽說過千年內有成就正果的佛門前輩……山野之中有奇人,此言果然不虛。”
許七看著如空和尚一副深思的模樣,怕他問出別的什麼來,便轉了話頭:“小和尚,本座拒絕了你的幫忙,你為何又要前來截殺真圓和尚?”
前後事情放在一起,許七心裏十分明白。
如空和尚必然是從萬靈山離開之後,便直接去追殺真圓和尚。正因如此,真圓和尚才沒在自己打破無天佛宗山門的時候露麵。
許七看的出來,如空和尚心中有些盤算,他正要將這話頭給挑明白,看看他心中的盤算。
如空和尚說道:“這人若逃回白象國,日後挾恨而來,總也會多出不少麻煩。斬惡務盡,決不可將這人留下。”
“有一番道理。”
許七點點頭,繼續問道:“那你將這人頭放在本座麵前,又是為了什麼?”
如空和尚合十行禮:“小僧之所以這麼做,是要向妖尊遞上一張投名狀。”
“哈哈……”
許七聽的好笑,搖頭道:“小和尚也是淨土佛宗的僧人,能殺了真圓和尚,也算是個高僧,怎麼卻用起了這山賊入夥的說法?”
“退一步來說,本座這裏即便是山賊匪窩,小和尚也是淨土佛宗的人。你自將這人頭帶回門中交差,何必拿來向本座做什麼投名狀?”
如空和尚微微搖頭道:“淨土佛宗並無誅殺此人之意,小僧此次前來,並非淨土佛宗之意,全是小僧一人所為。”
“哦?”
許七挑了挑眉毛,說道:“那小和尚為佛門斬除汙穢,也算是大功一件,拿這人頭回到門中,也有賞賜。何況投名狀……交納投名狀,可是要入夥,不是別的意思,小和尚清楚麼?”
如空點頭道:“小僧清楚,此來南疆,正是要投入許施主門下。這一顆人頭,就是小僧一點綿薄之力,權當見麵禮。”
許七聽的是無比納悶,仔細端詳了如空和尚一番,搖頭道:“淨土佛宗也是名門正派,本座雖然名聲頗大,但從來被人斥為老妖。身為名門正派的弟子,要比拜入本座門下名聲好聽太多。小和尚非要拜入本座門下……是什麼道理?”
這如空和尚幫了許七一個忙,有這份人情在,許七也樂意和他多說些言語。況且這如空和尚也實在有趣,許七也不討厭他,願意跟他多說兩句。
對於如空和尚要拜入自己門下這件事情,許七十分的不明白,一定得弄清楚了。
聽許七這麼說,如空和尚搖頭道:“名門正派……身在名門正派之中,名聲雖然十分好聽,但是行事總受牽製,不能將心中想做的事情盡數做了。一旦做了,便要被名門正派的名頭累及。因此,遇到許多事情時,實在是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