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以化作自在天子魔的神魂來見七人,周身黑氣飄蕩,雙眼中血光閃動,看起來著實凶惡,不是善類。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許七即便有心換個麵目,也沒這個能力。隻有將心化自在天子魔修的更高一重,才能將雙眼中的血光收回,將外貌麵目變化的和肉身一樣。
許七眼下不想生出紛爭,所以言辭客氣,態度誠懇,卻因為麵目不善反被這七人糾纏上了。看這七人的架勢,是不準備輕易放過許七了。
既然對方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許七也沒和他們客氣的道理。他將臉色一沉,雙眼掃過七人,眼中血光不住的閃爍:“憑你們七個,想要攔住本座?嘿!倒要看看你們能不能追上!”
狠話一放,許七將身形一轉,轉向逃開,似乎根本不敢同七人正麵交鋒。
為首那女子見許七逃竄,頓時大叫一聲:“不要跑!把你要做的事情說清楚!”
轉過頭來,女子對其餘六人說道:“這個人慌張逃跑,一定有自己的打算。我們追上去,把他攔下抓住,好好拷問,讓他說出實話!”
眾人紛紛應聲,策動所乘的禽鳥,向許七追去。
許七有意放緩飛遁速度,向旁飛遁,正是要引得七人來追他,將七人從那方圓十裏中引走。
感應到眾人追來,許七心中微微一定,將飛遁速度略略提高了一些,讓眾人生出隻要稍微努力,就能追上他的錯覺。
一逃數十裏,許七思忖著距離合適,便不再飛遁,停住了身形。
身後一直猛追的七人轉眼便到,見許七不再逃走,心道他是自覺逃走無望,要做困獸之鬥。
“喂!你不要想著用拚命的辦法,給自己找一線機會了。”
為首那女子一臉得意,指著許七,笑道:“你最多不過是個入門的劍師,我們七個都是大劍師,壓你一個等級。一個人和你決鬥,你都打不過,還想用拚命的辦法打過我們七個人麼?”
這七人修的不是仙派手段,是異國的傳承,自有一套修煉體係、境界劃分的標準。
那女子見許七有淩空飛渡的能力,一身氣息晦澀不清,自然將他當作低他們一籌的人物。
“先前容你們活路,是有事情要做。現在還敢聒噪,豈能容你們?”
許七嘿嘿冷笑一聲,張口長嘯,將三千世界殺絕真意化作撼人魂魄的巨吼,源源不斷的放出。
三千世界殺絕真意一旦入侵人身,就要攪動魂魄,而後引爆肉身,將人的魂魄和肉身一起粉碎。
這手段雖然便捷霸道,但也有些不便,不能得到完整的魂魄。許七有心將七人的魂魄擒來,細細搜索探查,看看西域異國的修煉傳承,倒是不好將七人的魂魄直接毀滅。
巨吼一出,那七頭禽鳥首先遭災。
七頭禽鳥雖然也有些修為,開了些微的靈智,但魂魄不強。許七摻雜了三千世界殺絕真意的怒吼入耳,七頭禽鳥登時如同被一把無形的重錘敲中腦門,聲音都沒發出半點,便一個個翻著白眼向下落去。
禽鳥肉身中的生機雖未斷絕,但一點靈光已被許七震出肉身,而後完全震散。
那七人雖然也不知魂魄修煉的門道,但好歹是個人身,魂魄天然比禽鳥之屬強大。在許七這撼動魂魄的怒吼聲中,好歹能多支撐一會。
但七人也沒能多支撐多久,隻不過三個呼吸的功夫,七人的魂魄便都被震出體外。肉身沒個依憑,頓時落下,在地麵上摔了個血肉模糊,生機全無。
許七以神魂看的真切,見七人魂魄被震出,便收了手段。
將心化自在天子魔化作一團黑雲似的無定魔頭,將那七道魂魄裹在神魂之中。而後用六欲天魔潛入七道魂魄之中,施展六欲幻象,將七人困在了幻象之中。
卷住七道魂魄,許七一路飛遁,向肉身而去。
許七的肉身衝擊造化真訣的第五重功夫,正到了最要緊的關頭。
每一點散碎氣身,都和道道天地元氣相合,成為一體。
許七緩緩轉動散碎氣身,開始主導天地元氣的運轉,反客為主。
這是最難最險的一步。
引導之力不夠,天地元氣便不能被與之相和的氣身引動,反要帶著許七的氣身運轉,永不能聚成肉身;引導之力太強,將天地元氣的運轉幹擾的太急太猛,便會激起天地元氣的反轉。到時候天地元氣完全不按照眼下的規律運行,周轉運化,許七那與之相和的氣身便要被同化,從此形消魂散。
許七要在這其中找到那一線平衡,不強不弱,以氣身引導天地元氣,而後將氣身歸聚到一處,轉化成本來肉身。
他將本心安住,把握著天地運氣運轉的力量、軌跡,操縱那散去無形的氣身逐漸相合。
這個時候,將那七人收拾幹淨、裹著七條魂魄的許七神魂,也已返回到許七肉身所在的五裏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