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可惡!”
許七前腳剛離開聖劍騎士團總部,聖劍騎士團的一座宮殿中便升起三道銀光。
銀光中各裹著一個老者,穿著銀袍,身上散發著強橫的氣息。
其中一個老者往天邊看看,又看看聖劍騎士團內火頭四起的樣子,不禁跳腳大罵。
聖劍騎士團中的火頭不同凡火,金石都能在幾個呼吸之間被煉化。而且這火中有極強的火毒火氣,即便沒有沾身,火氣火毒攻入,也能殺傷人命。
許多聖劍騎士團的成員明明遠離了火光,但火毒火氣催逼入體,隻覺得渾身內外一陣麻癢,而後遍身鼓起拳頭大的水泡,在慘叫聲中沒了活路。
許七已經走的沒了蹤影,即便知道他離開的方向,一路追殺過去,也未必能夠追上。
一旦起身追殺,聖劍騎士團總部就要被肆虐火光毀去,一點不剩。
那老者有心追殺許七這“東方惡魔”,但也掂量的清楚其中的輕重,不能動身。
三個老者之間極有默契,互相對視一眼便明白了各自心中所想。
追殺事小,保住聖劍騎士團的根基更重要。
三道銀光連成一處,化作一道銀河,將整個聖劍騎士團總部充塞。
銀光所到,雖然不能將遍地罡火直接滅去,也能將罡火包裹起來,使之不能繼續肆虐。
被火毒火氣攻入體內,一時未死的聖劍騎士團成員,也被銀光包裹起來。銀光不斷滲漏進傷者體內,修複著他們體內的傷勢。
三人一番施為,總算是將聖劍騎士團中的情勢控製了起來。
做完了這些,三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安。
他們控製了情勢,但也領教了那東方惡魔所發的火焰的厲害。
本以為這些火焰在聖光之下會被直接滅去,但沒想到隻能限製,慢慢消磨,不能立刻解決。
這還是無人操縱的法術,如果有人刻意操縱這些火焰,那該是怎樣的情景?
三個老者中居中的一個沉默片刻,大聲喝問道:“傳諭者們在哪裏?出來見我!”
聖劍騎士團的成員一個個沉默不語,無人接話。
傳諭者們的死,他們之中的大多數都看在眼裏。現在回想起,心中仍能感受到當時的恐怖和絕望。
這三個守護者一直在忙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對外界發生了什麼並不清楚。隻是當許七打破三人共同設置的陣法的時候,三人才有所感應。
因此傳諭者們的死,他們根本就不知道。
見無人言語,那老者正要發怒,卻聽一旁響起一個聲音:“十二位傳諭者,十一位執劍者,已經都為聖劍騎士團戰死,永遠的沐浴在聖光下了。”
言語間,一旁的宮殿中閃出一個人來,正是先前被救下的卡拉爾。
這一場災難,可以說是由卡拉爾而起的。他現在全須全尾的站出來,登時引得旁人對他怒目而視。
隻是除了三位守護者之外,卡拉爾就是現在的聖劍騎士團中地位最高的人。旁人即便對他有所質疑,也是敢怒不敢言。
卡拉爾根本不看旁人的眼光,舉步向前,伸出拳頭在胸前重重一擊,向三人行禮:“執劍者之首卡拉爾,參見守護者閣下。”
“什麼!”
三個守護者麵麵相覷,心中十分震驚。
居中的老者麵皮略微抖動了一下,強忍住心中的震驚,問道:“卡拉爾,你來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卡拉爾麵無表情,沉聲道:“那是一個東方的惡魔,殺死了我們忠誠的成員。我奉命帶隊前去剿殺,卻全被他殺死。他一路追殺我,到了總部。約克先生救下了我,但和那個惡魔交戰的時候,卻被魔鬼擊殺,另外的十一位傳諭者,也被殺死了。我用‘暗影術’躲藏了起來,沒有被惡魔殺死。”
其中一個老者看著卡拉爾,麵有怒色:“你為什麼躲藏了起來,沒有和惡魔交戰?你這個懦夫!”
麵對這樣的責問,卡拉爾十分的平靜:“我無法擊敗那個惡魔,去和他交戰,隻是白白的浪費自己的性命。如果我不活下來,閣下三位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聖劍騎士團裏,也就沒有了和那個惡魔有過作戰經驗的人。”
“我……”卡拉爾聲音一變,嘶啞了很多,似乎在努力壓抑著新心中不斷滾動的狂暴和怒火:“選擇做一個‘懦夫’,是為了日後向惡魔複仇。我用我的生命起誓,一定要讓他死在聖劍騎士團的聖光之下。”
卡拉爾說的平靜,但誰都能察覺到這平靜的語氣下掩藏的暴怒。
責問他的那老者還要說話,居中的老者卻輕輕擺手,而後向卡拉爾問道:“卡拉爾,你再度麵對惡魔時,有舉劍和他戰鬥的勇氣麼?為了殺死這個惡魔,你願意承受你無法想象的痛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