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卷中,許七將神魂顯化,化作渾身散發點點黑氣,雙目中血光閃爍的心化自在天子魔。
許七朗聲道:“兩位還要演戲麼?本座知道兩位心中所想,兩位還有繼續演戲的必要麼?”
他身為山河卷之主,此刻有心借用山河卷之力,聲如滾雷,將二人爭鬥時的震響都完全壓下。
許七心思清楚,將前後事情串聯在一處,略略推敲,便明白了二人為何會有此一戰。
山河卷上的震動,不過是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罷了。二人此刻的爭鬥,也不過是一場事先排練好的劇目,專門演給自己看的。
二人爭鬥的這樣熱鬧,但在許七進入山河卷之後,便沒再觸動山河卷上的禁製。這分明是二人有心將許七引到山河卷中,知道他神魂遁入山河卷之後,便不再刺激山河卷的禁製。
見許七現身,二人逐漸停了爭鬥。孔德頗為戒備的看了“金秀元”一眼,而後向許七說道:“妖尊所說的是什麼意思,孔德聽不明白。這人對我無端出手,我為了自保這才出手。驚動了妖尊,也是無奈之舉。”
“哈哈哈!好個無奈之舉!”
許七皮笑肉不笑,不再去看孔德,轉向一旁的“金秀元”,說道:“本座倒是小看了靈神教的手段。你能窺探到本座的化身何在,不錯,不錯啊!”
心化自在天子魔不是此界手段,尋常修士的探查之力自然難以找到。但“金秀元”體內的三千靈神是自靈神領域而來,手段和現世之中又有不同。
若是身在血光環繞之下,“金秀元”也查探不到許七的準確位置。但他以心化自在天子魔潛入山河卷中,失去了血光的防護,便無法逃過“金秀元”的感應之力了。
這兩人之間的爭鬥本就不合道理,許七又找到了其中的破綻,自然就明白了二人的心思、手段。
許七知道,二人引起自己的注意,將自己騙進山河卷中,看二人的爭鬥。無非就是想讓自己起個“漁翁得利”的心思,將二人輕視。
若是自己沉不住氣,趁著二人爭鬥的“兩敗俱傷”時出來清掃戰場,就要反落進二人的陷阱之中。
這一番算計十分深沉,若是許七稍稍大意一點,就要被二人騙過。
不管是因此對二人放鬆警惕,還是因此落入二人的陷阱,於許七而言都是一件禍事。
“哼哼……”
“金秀元”看了許七一眼,麵不改色,說道:“你也不差,我這麼精妙的計謀,竟然被你看穿了。”
聽“金秀元”這麼說,孔德的麵色立刻變了。
許七也不去看孔德,搖頭道:“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這一番算計算得上是深沉,把人心把握的十分到位。但離精妙二字……還差得遠呢!”
“嘿嘿……”
“金秀元”嘿嘿笑了一聲,也不多說,轉向孔德說道:“你別用那種表情看著我。他既然看清了這件事情,掩飾也是無用,何必呢?痛快承認了不好麼?”
“你……唉!”
孔德伸手指著“金秀元”,卻又說不出什麼來,隻能長歎一聲。
他和“金秀元”做這一番謀劃,不僅是拿自己的性命冒險,更把七焰山中同族的性命都壓了上去!
若是能夠成功,日後趁著老妖疏忽時突然衝出這法寶,以有心算無心,施展辣手給老妖一記狠的。即便不能殺死老妖,也能讓他重傷。
這消息隻要傳出去了,自有無數人前來替孔德殺死老妖。即便立刻被老妖殺死了,孔德也無多少遺憾。
即便被老妖發現了蛛絲馬跡,隻要緊咬著牙關不認,也還有一線機會。
但“金秀元”一番話,卻讓孔德心中一切僥幸想法都煙消雲散。
歎了口氣,孔德抬起頭來,看著許七:“老妖,我的確是做了這件事情!你要殺要剮,隻管衝著我來,別向七焰山下手……”
孔德慷慨言辭,但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閉嘴不言,眉頭都緊緊的皺了起來。
因為他看到許七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慢慢的轉挪身形,向後退去。
“九陽老妖”一去數百丈,似乎根本沒有對他出手的心思。
孔德隱約覺得哪裏不對,但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殺你何必用本座親自出手?”
許七在數百丈外抄手而立,微笑道:“你說對吧,金先生?”
“哈哈哈哈!”
“金秀元”哈哈大笑,也不言語,竟是徑直向孔德出手!
孔德在許七言語的同時,心中便猛地一寒,下意識的提神警備。
“金秀元”出手迅速,凶猛淩厲,其中又夾雜著難言的堂皇和詭異。
先前二人爭鬥,雖然拚鬥的厲害,但各自心裏都有數,各自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