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蛟看著這個還沒越界的白象國和尚,心中暗道:“這人莫不是失心瘋了?在胡言亂語些什麼?看他形容打扮,和那些被我吃了的白象國和尚都不相似。要不是一身氣息相同,又十分強大,我還真以為是白象國中的瘋子。”
這人身穿黃衣,身上掛著無數的雞零狗碎,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留著一把絡腮胡子,臉上頗多汙垢,一雙靛藍色的小眼睛卻亮的驚人。
這人腦袋上更用布料纏了好大一坨,和那些禿頭和尚不同。
看著這人,應蛟心中也是頗為忌憚的:“在頭頂用布料纏出一坨屎來的,一定是個失心瘋。但這失心瘋一身氣息十分強大,就更不好招惹了。”
應蛟是從懵懂無知修煉到有了意識的,更知道“有腦子”和“失心瘋”相比起來哪個更難對付。
失心瘋的家夥,根本是說不通道理的,不把他打到快死,都是不知道後退的。最要緊的是,這種有失心瘋的家夥是記不住痛的,好了傷疤就忘了疼,忘了死亡的恐怖,就要卷土重來。
所以對於這種對手,隻能將他徹底殺死,否則總有接連不斷的麻煩。
應蛟知道來人不好對付,但是它受命看守南疆大門,不好對付也要對付。麵對強敵,應蛟也容不得自己後退半分。
應蛟張口喝道:“你在那裏咕咕叨叨的說些什麼!聽好了!這裏是離國南疆邊界,我奉命在這裏看守護衛。不想死的,就不要過界,否則休怪我不容情!”
那人一聽應蛟所言,臉上立刻顯出十分惋惜,又十分興奮的神色來。
他輕輕咳嗽,張口說話,說的雖然是離國話,但卻帶著一股古怪的味道:“果然是以後要成為八部天龍的,好大的氣魄!但在這裏看守大門,實在是太過浪費了!我叫馬哈辛格,願意帶你去白象佛國,讓你成為傳說中的八部天龍,不用困在這小小池塘裏!”
“什麼八部天龍,沒聽說過。我應蛟一家不吃兩家飯,你不用多說了!”
應蛟不知道這馬哈辛格在說什麼,也懶得搭茬,道:“你不越過邊界,我就不和你動手。你越過邊界,就是你死我活,不用多說了!”
說完,應蛟雙眼死死盯著馬哈辛格,片刻都不放鬆。
應蛟知道自己的根底,也知道麵前這人不是自己能夠輕易應付的。但隻要他敢踏過邊界,應蛟就會立刻動手,和他分出個勝負死活來。
打不打得過是一碼事,職責是另一碼事。在這一點上應蛟琢磨的很清楚,不會讓自己失職。
馬哈辛格聽了應蛟斬釘截鐵的一番話,不急不惱,隻是麵上頗為惋惜遺憾:“我不想和天龍戰鬥,但是我來離國,是有必須要做的事情。我的愛人死在了離國,我有必須戰鬥的理由。天龍要擋我……我也隻能說聲抱歉了!”
言畢,馬哈辛格踏出一步,跨越百丈。不僅越過了離國南疆的邊界,更越過了應蛟的防衛。
“你敢!”
應蛟見這人踏入邊界,心中大怒。怒喝一聲,應蛟長嘯一聲,徑直投入水下。
蛟龍剛入水中,便見怒浪翻天,濁浪排空。
方圓數十裏中,水浪洶湧翻騰,升騰起百丈高低!
水浪聚成數十隻鱗爪巨手,向半空中的馬哈辛格狠狠抓去!
應蛟知道自己的深淺,以肉身和這馬哈辛格拚鬥,沒什麼勝算。唯有借用地利,以這百裏巨池中的滔滔湖水增強戰力,才有和這得了失心瘋的和尚爭鬥的資本。
它先前在鷹愁河中,便能操縱河水增強戰力,與人作戰。經許七冊封為“江河正神”之後,對水脈的運用更是從心應手,戰力相比從前強了數籌不止。
蛟龍的肉身,天生便帶有同化水氣、化為己用的妙處。它又在這巨池了不斷修煉,池水受他氣息沾染,更能為他所用。
身在百裏巨池中,應蛟便占了地利。罡煞境界的修士在這和它爭鬥,那真是來多少死多少,一點都不含糊。
但這馬哈辛格氣息強橫,不比尋常修士。應蛟料想自己難以殺了他,但怎麼都不能讓他隨便離開。
出手的同時,應蛟勾動自己的一點真靈,呼喚許七。
這強敵不是自己能夠應付的住的。雖然能抵擋一時半刻,但卻不是根除的辦法。非得首座親自前來,才能將他殺死。
“嘛哈哆咯哈!”
馬哈辛格見數十隻巨爪向自己抓來,雙手合十,大叫一聲,而後伸出右掌,向下虛虛按去。
他掌心中爆發出萬丈光芒,凝成一隻金色大手。掌心中沒有紋路、掌紋,隻有一朵尚未開放的蓮花。
巨掌迎風變大,眨眼間已是裏許大小。掌心中的蓮花隨著下落之勢不斷綻放,散發出一股極強的威勢。
應蛟以池水所化的數十隻巨掌,被這金色巨手不斷抓爆、拍散。巨爪撞上這金色巨掌,其中蘊藏的巨力便被巨掌中的蓮花收去,點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