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動白雲碑,白雲碑中頓時噴出一團白霧,其中裹著一點金光。這金光在雲霧中跳躍彈動,卻始終不能脫困而出,掙得自由。
許七看著那不斷掙紮的金光,正要說話,卻聽化生天叫道:“叛徒,叛徒!若讓本神脫困,必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許七原本還有三分擔心,但聽化生天這麼說,他立刻放心了:化生天若還有半點逃脫的可能,就不至於如此失態。
看著眼前的化生天,許七道:“化生天,你既然落在我的手裏了,就不要在這放狠話了。等你真的有本事脫困而出,再說這些不遲。”
“好,好,好!”
化生天狠聲叫了三聲好,很恨的說道:“這世道果然汙穢不堪了……你這凡夫成了叛徒,也不足為奇。日後,本神一定要……”
“再怎麼說都是日後的事情了。”
許七懶得和他廢話,直截了當的問道:“你不是逃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明明是你這個叛徒,借用了那些叛徒的力量來伐害本神,還裝作不知麼?!”化生天恨聲道:“本神被你坑害,你就覺得有資格貶損本神了麼?做你的夢!”
“不瞞你說,其中的事情我是真不明白,有很多疑問還要你幫忙解答。”
許七輕輕叩動白雲碑,一邊催動白雲碑一邊說道:“看的出來,你這會沒什麼回答問題的閑情……也罷,天長日久,我們有的是時間。”
話音落地,也不等化生天再說什麼,許七便將化生天重新押入了白雲碑中。
可憐這先前還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化生天,在被白雲碑鎖拿之後沒了半點反抗之力,隻能被白雲碑隨意鎮壓,再不複之前的氣勢了。
將化生天鎮壓進了白雲碑,許七轉過來看域外天魔,問道:“天魔先生,你有答案了麼?”
“唔……”
域外天魔看看站在白雲碑旁的許七,忽然笑了:“哈哈哈哈……好,好!許先生,你說的事情本尊應下來了。這事情就此說定,都不許反悔。”
許七點頭道:“如此甚好。”
域外天魔道:“既然如此,許先生,本尊便和你都發一個天魔大誓吧。在天魔大誓之下,誰都不能違逆誓言,否則立刻便死。”
“嘿嘿嘿嘿……”
許七連笑了數聲,似笑非笑的看著域外天魔:“天魔先生,這就不必了吧?即便天魔大誓真的有用,你我發誓難道真的各自都信得過?與其都在誓言上琢磨心思,反倒不如剩下這個麻煩。”
許七是什麼人物?他可有沙土裏能攥出水,石頭裏能熬出油的心思;天魔是什麼人物?那是狡智非常,慣於玩弄人心,多用狡詐手段的老狐狸。
若是兩人湊在一起發誓,定然都要在誓言的內容上狠下一番功夫,斷不肯讓自己被誓言的內容所限製。這一番勾心鬥角還不夠麻煩的,許七也想省點事情。
再者來說,域外天魔也是無利不起早的人物,更不想被什麼誓言限製了自己的行動。若這天魔大誓裏沒有什麼貓膩,他何必這麼熱切的和許七提起?
跟域外天魔打交道,許七可不敢放鬆半點。一旦心思鬆懈了,或許就要落入域外天魔挖好的陷阱裏了。
域外天魔聞言大笑:“哈哈哈哈,許先生真是……哈哈哈哈……”
許七也哈哈大笑:“哈哈,天魔先生也是……哎呀,哈哈哈哈……”
兩人各懷心思的笑了一陣,許七將笑容一收,打開了萬生辟命小世界的大門:“天魔先生,請吧。”
域外天魔也將笑聲收了,“嘿嘿”笑了兩聲,道:“許先生,我們日後再會。”
說完,域外天魔化作一道黑氣,從萬生辟命小世界的大門中飄然離開。
待域外天魔離開之後,許七這才鬆了一口氣。
方才天魔的確是給了許七一個讓他能夠滿意的答案,但許七心中清楚,域外天魔未必就一直是這麼個想法。
將心中種種心思壓下,許七轉頭去看九陽妖尊,卻見九陽妖尊麵上似乎有些不快。
前後想了想,許七問道:“妖尊……你是想往現世中走一趟了?”
九陽妖尊現在處在萬生辟命小世界中,是絕對談不上有什麼樂趣的。域外天魔從萬生辟命小世界的大門中飄然而去,九陽妖尊也未必沒有這樣的心思。
他可是縱橫現世的一代老妖,巔峰人物,一個小小的萬生辟命小世界又怎能讓九陽妖尊不寂寞?
許七揣摩著九陽妖尊或許有這樣的心思,所以便有此一問。
“不……本座即便是回到現世中,眼下也沒個上佳的度世之身,做不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