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空雙手合十,冷冷的說道:“你說你不知道,你便不知道了?貧僧也說不曾殺了這些敗類,難道就是沒有殺麼?”
雙手緩緩攤開,如空的話裏帶著數分殺機:“先將你擒了,再看你是否知情!”
如空一路追蹤那些僧人,知道這樣的事情絕不是幾個僧人自己湊在一起,就有膽子做出來的。在他們身後,定然有支持他們行動的高手。
所以如空對這苦渡和尚沒半點善意,隻想將他擒拿了,好好逼問一番。這其中的事情,如空非要弄個徹底明白方肯罷休。
“阿彌陀佛!”
苦渡和尚宣了一聲佛號,微垂雙目:“小師父不管是擒拿貧僧也好,或是要殺了貧僧也罷,貧僧絕不抵抗。貧僧著實不知道其中的事情,也實在是無話可說。”
說完,苦渡和尚閉上雙眼,雙手合十,一臉的悲憫。看他舉動,他還真是放棄了一切的抵擋,任憑如空處置。
看著苦渡和尚做出這樣的姿態,如空心中有些焦躁,暗道:“的確是個高手。”
論境界實力,苦渡和尚和如空完全無法相比,在如空看來稱不上高手;但這苦渡和尚說話做事太有章法,讓如空有些無處下手。
這樣的本事,在如空看來已經是“高手”了。
如果這苦渡和尚一擊不成,繼續發動攻勢,那倒是沒什麼難辦的,如空或是擒了他或是殺了他,都不成問題。
但他眼下做出這樣的姿態,實在是讓如空無法下手。
將他擒了殺了?若他真的不知情,那豈不是冤傷了好人?
將他放了?若他萬一是這些人的同夥,那不就是放走了惡人?
苦渡和尚將自己的性命安危全交到了如空手中,如空反倒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了。
心中思慮片刻,如空說道:“你待怎樣?”
苦渡心中也沒十分的把握,隻是憑著看人的經驗推測如空的秉性,放手一試罷了。
見計策成功,苦渡和尚心中登時一定。
他睜開雙眼,向如空拱手施禮,說道:“貧僧的同門做了什麼事情,貧僧是不知道的。現在他們已經亡故,貧僧自然也無處去問。但小師傅你還在這,貧僧心中的另一個疑問能從小師父這得到解答。”
“淨土佛宗的高徒,到底是為了什麼,要用如此重手殺死貧僧的同門?”
如空說道:“自然是因為他們……”
話說到了一半,如空便住口不言,嘿嘿的笑了一聲。
那些僧道已經死在了如空手中,可謂是口說無憑。不管說出個什麼理由來,在這苦渡和尚麵前都不是什麼可信的證據。
如空雖然不善機心手段,但這個中的道理他還是能夠明白過來的。
一時間情勢逆轉,倒成了苦渡和尚掌握局麵了。
“貧僧殺了他們,自然是因為他們有自己的取死之道。你既然說你不知道其中的事情,那貧僧與你說了,隻怕你也不明白。”
如空雙手合十,說道:“你不是能定貧僧對錯生死之人,與你說了,用處也不大。既然如此,貧僧便和你去見能定貧僧對錯之人,向他分說明白。”
“哦?”
苦渡和尚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問道:“小師父這話,是要見被你殺死的人的師門長輩了?”
“正是如此。”
“若是這樣的話,小師父要見的人可不少。”
苦渡和尚做出一副沉思之色,而後點頭道:“既然小師傅有自證清白的意思,貧僧也願意順從小師傅的心意。請吧,請隨貧僧來吧。”
苦渡和尚正發愁如何從如空這裏知道更多的事情,也發愁如何脫身、甚至製住如空。現在聽如空這麼說,他自然喜不自勝。
苦渡和尚知道自己奈何不得麵前這小僧人,但這小僧人落入重重包圍之後,他還就真不信這未晉升罡煞境界的小僧人能殺出來。
“小師父。”
石青鬆見如空和尚要和這苦渡和尚離開,連忙招呼了如空和尚一聲。
如空回頭看著石青鬆,問道:“石施主有何吩咐?”
當著苦渡和尚的麵,石青鬆也不好將話徹底說透了,隻能搖頭道:“在下以為十分不妥。”
石青鬆看的明白,如空和尚一旦真的跟著這苦渡離開了,那就是自投羅網。他實在是看不過去,得提醒如空一聲。
“無妨的。事情麼,總是要說清楚的。”
如空和尚向石青鬆點了點頭:“石施主自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吧,貧僧的事情自會有個料理的。”
“不。”
石青鬆搖頭道:“這件事情在下也是在場的,豈有抽身之理?小師父既然要去,在下便和小師父同去。”
說著,石青鬆轉向苦渡和尚,問道:“苦渡大師,這樣做不為難吧?”
苦渡和尚看的石青鬆的修為根底,沒將他放在心上。現在聽他這麼說,反倒是隨了苦渡和尚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