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玉匣和深海異獸,許七所知實在太少。他隻能從眼下的種種情況裏推測可能的變化,盡量不去做出錯誤的選擇。
帶這玉匣離開東海,在許七看來並不是一個上佳的選擇。
九陽妖尊雖然是見多識廣,但也還真沒遇到這樣的事情,左右思索之後也沒個良策。
視線掃過白雲碑,九陽妖尊心中一動,對許七說道:“本座雖然不知道怎麼處置這個匣子,但你在那碑中可壓著個當真是見多識廣、涉獵甚多的人物,何不去問問他們?”
九陽妖尊所說的,自然就是域外天魔的一道意識。
域外天魔相比九陽妖尊而言,可當真是見多識廣了。這玉匣落在他眼中,或許就有解決的辦法了。
許七的雙眼從白雲碑上掃過,微微搖頭道:“也不是什麼好辦法啊……”
域外天魔和續期之間,日後還有一番殺伐,許七能不讓他知道多少事情就不讓他知道多少,免得他對自己真的知根知底,日後反倒為禍。
雖說到時是心念的爭鬥,和本身的手段境界沒太大幹係。但天魔秘法詭異,說不得就能從種種事情中找到許七內心的破綻,趁虛而入。
若是將底牌都擺在域外天魔眼前,那許七可就和一個透明人沒分別了,任他隨意分析琢磨。到時候被他琢磨出個什麼角度刁鑽的思路,破開許七本心,那可就真是許七自己作死了。
九陽妖尊道:“本座自然知道你的擔憂,但這種事情總歸是沒辦法的。日後的事情且到日後再說,眼下才是關鍵。若是這件事情都不能解決,還有什麼日後可言。”
九陽妖尊給出的凝煞手段一旦成功,許七就能凝成超絕的煞力,尋常修士所凝結的煞力根本不能與之相比。但這超群的煞力,也近乎飄飄渺渺,極難成功。莫說許七,連九陽妖尊都不知道許七要耗費多長時間,才能順利凝煞。
要是在凝煞時再被那些深海異獸之類的追殺者騷擾,凝煞之事何時能夠成就可真的是看命數了。
在許七晉升元嬰境界之前,他是沒什麼跟真身境界以上的強者掰手腕的資格的。偏偏九陽妖尊招惹的還都是那樣的存在,許七的部眾眼下在做的事情,也遲早有驚動這些巔峰老怪的那一天。
巔峰老怪可不會被迷惑,更不會被嚇退,一眼便能清楚許七的根底。若是到了那時候,許七的實力還是不足,那就萬事皆休。
雖然他壽數綿長,但時間卻不多,沒什麼時間可以浪費在旁枝末節上。
“好吧!”
左右琢磨了一番,許七雖然覺得這辦法絕非好選擇,卻也沒別的辦法可想。眼下也唯有向域外天魔請教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至於日後如何,那就隻能到時候再說了。
心念轉動,白雲碑上騰出一道雲氣,其中圈裹著域外天魔的降臨意識。
“找本尊何事?”域外天魔看著許七,問道:“難道又要向本尊討要功法?也好說,隻要出的起魂魄便好。”
許七道:“魂魄不是問題,但我卻不是為了天魔功法來麻煩天魔先生的。”
頓了頓,許七又道:“我新近得了一個玉匣,其中放著一件物事,但卻沒有打開那玉匣的法門。我想請教天魔先生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妙法可用。”
許七截頭去尾,並未說起什麼和洞府有關的事情,隻將這件事情模模糊糊的說了出來。
“人間修士施加在這類東西上的禁製,都粗劣不堪,本尊有無數妙法可以破去。”
聽是這種事情,域外天魔似乎沒什麼興致,問道:“那裏麵放著什麼東西?東西不同,破去禁製的辦法也不同,本尊要的魂魄數量也不相同。”
許七有心將這一節也遮掩過去,但左右琢磨之後還真是沒辦法,隻好照實去說:“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什麼,你不知道?”
域外天魔似乎聽到了極為有趣的事情,立刻就來了精神。
它嘿嘿冷笑了兩聲,自顧自的說道:“你這人謹慎的很,若是得了什麼東西,定然是要將之徹底檢查一遍的。你又忌憚本尊,不到沒辦法的時候不會來找本尊請教……看來你是用盡了一切辦法,都無所獲,才會來找本尊。”
“既然如此,想來你也將神魂化作心化自在天子魔,好好的檢驗了那個玉匣。能將心化自在天子魔的感應都隔絕的東西,嘿嘿嘿嘿……”
域外天魔冷笑了數聲,並不繼續言語。但看這情況,他顯然已經知道了這是怎麼回事了。
許七微微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道:“天魔狡智,果然不是白說的。能從一句話中推測出這些事情,天魔先生實在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