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如此……”
黑衣人沉默片刻,牙縫裏迸出幾個字來。
隨後,他暴喝道:“張九和,你竟敢如此!勾結外敵,假傳令諭,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張九和微微皺眉,心中一沉,已然知道這掌事人目的何在。
他本想將局勢盡量挽回,這才動用了不到不得已的時候才能表明的身份。沒料到這掌事人竟做如此的應對,分明是要將這件事情徹底做絕。
心中電閃一般的轉念,張九和將周身真元運起,做好了提防應對的準備。
這掌事人既然要將事情做絕……說不得,自己的性命就得靠自己來掙了。
“張九和勾結外敵,亂我金城島。金城島珍寶閣的同修,聽我號令,殺了這叛逆之人,殺了那要毀我珍寶閣的惡賊!”
黑衣人站在紫雲上,傳聲如雷,震撼人心:“惡賊殺上門來,不肯罷休,分明是要將我珍寶閣中眾人全都殺盡!你我若不同心協力,與之交戰,便是一條死路!”
一番話,頓時說的眾人遊移不定,心思亂動。
張九和是不是真的隱藏身份,是珍寶閣之主親自授命的,這暫且不去說。單說那殺上門來的強手,也的確如掌事人所言一般,咄咄逼人,不肯罷休,非要將這件事情和珍寶閣牽扯到一起。
若他的目標隻是珍寶閣掌事人一人而已,那何必如此?眼下做這樣的姿態,分明就是要以掌事人之事牽扯珍寶閣,將這件事情徹底做絕。
身為在珍寶閣中效命的修士,有哪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心思定下,當下就有數人施展遁法,從各處而來。
“好好好!”
許七撫掌大笑,絲毫不將這不斷前來的修士放在眼中:“我還道今日之事恐怕到此便要消停,不好殺人。如今一看,卻正合我心意!”
張九和的一番言語,的確將場麵挽回了幾分。若是這張九和繼續說下去,情勢真的就被他緩解了也說不一定。
萬幸有這珍寶閣掌事人出來攪局,將這局麵推到張九和無法掌控的地步。
長笑聲中,許七放出心化自在天子魔、萬毒元神,肉身中分留一道神魂駕馭,化作一道血虹,如一道血浪翻湧的滾滾長河,向騰空而起的修士們奔流而去。
十餘位元嬰修士向許七殺來,許七分毫不避,血河展開,圈裹數十裏,將一重修士都圈裹在其中。
“自己找死,就休怪我辣手了!”
暴喝聲中,血河一般的虹光不斷縮小,勢要將這十餘位元嬰修士一齊吞噬、殺死!
同樣是元嬰之輩,中土中的元嬰之輩就是一方強者,宗師人物。東海中的散修元嬰雖也勉強算是宗師一流,但戰力和手段還是不如中土元嬰修士。
若麵對的是十餘位出身中土的元嬰宗師,許七是斷然不會如此托大的。
究其根本,就是因為中土元嬰修士大多有一流的傳承,每一步都精益求精,一步步修煉上來,成就的也是一流元嬰。中土中又有種種修行所需的罡煞,靈山寶地中的天地元氣又十分精粹,這些先天的便利就不是東海能夠相比的。
東海中的元嬰修士除了沒有一流的傳承外,更因種種條件所限,不能將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圓滿,得到一流的成就。一步步修煉下來,雖也有元嬰境界,卻有種種不足,隻能稱得上是三流元嬰。
當然,東海中也有一步步都是一流成就的元嬰、真身甚至歸玄境界修士。隻是這樣的修士都為了早日晉升境界而閉關苦修,又怎麼會在珍寶閣中聽命。
許七一心數用,操縱著種種手段與敵手相鬥,心中暗道:“若珍寶閣中的元嬰修士一個個都是一流成就,那早就在中土立下山門,成為一方霸主了,又怎麼會飄零在東海之外?究其根本,還是因為戰力不足的緣故。”
“這樣一個地方,莫說來一個有真仙傳承的元嬰之輩,即便是來上幾個能豁出性命的,出身真仙傳承仙派的罡煞修士,也能將此地夷平。那些有真仙傳承的仙派中,可都有真仙遺寶,拚著舍去大半條性命,罡煞之輩也能召喚遺寶之力轟擊。這金城島即便渾身都是鐵,也打不了幾顆釘。”
初見九陽妖尊時,許七便見識過了仙清派這有真仙傳承的門派的手段。一個金丹修士,豁出自己一身修為,就召來了九天清世神劍劍影這樣的大殺器。豁上性命、神魂,那就是能與強敵玉石俱焚的狠手段。
金丹之輩都能有這樣的手段,何況罡煞之輩?
許七早就立下了踏平一切仙派的誌向,修行日久之後,尋常修士縱然境界高出他,也難被許七看在眼中。但是對於有真仙傳承的仙派,許七卻從未輕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