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問道:“這《洞玄九妙咒》如何?很厲害?”
“是極其厲害。”九陽妖尊糾正道。“即便隻修煉到了三重境界,也足以咒斷山河,陰殺真身境界修士了。若是有不能感應到自身禍福的歸玄修士,那死在這《洞玄九妙咒》之下也是不算出奇。”
“這樣強橫的法術若是練個五六重境界,那豈不是縱橫天下,無人能擋?”
“那落入域外靈界的修士,倒還真的將這《洞玄九妙咒》修煉到了第七重境界。可那又如何?一樣落入了域外靈界,難有脫身之日。”
九陽妖尊道:“這《洞玄九妙咒》的確厲害,但終究是不修性命的法術。不修性命,不知自身禍福,不就是這麼個結果了?”
“據那修士所言,這《洞玄九妙咒》因為太過強橫,引得高手忌憚,曾被超強高手屠戮過所有知道《洞玄九妙咒》的傳人。幸好終究是沒有斷根,《洞玄九妙咒》還是流傳了下來,隻是從那之後成了徹底不顯名聲的功法,連宗門都改換了麵目,藏匿不顯,生怕再惹來什麼災星。”
頓了頓,九陽妖尊頗有深意的傳來了一點心念:“要除掉這樣的對手,就搶在他言語動咒之前將之格殺。若是給他動咒的機會,那就萬事皆休。最好的辦法,就是先下手為強,不給他半點機會。”
許七明白九陽妖尊的意思,但也沒覺得有這必要:“總還是沒到那個時候,不必如此……聽起來,你和那個修士有些不大對付?”
“先前還好,可他後來竟想吞噬本座的一點真靈,本座豈能讓他如意?大戰了一場,那廝負傷逃竄了,也不知結果如何。”
“那這觀海瀾要找的東西,妖尊知道在哪兒藏著麼?”
“那人還真告訴了本座。都身陷域外靈界之中,誰還道自己有衝出域外靈界的一天?他也沒甚忌諱。”
九陽妖尊攛掇著許七:“你若突然下手,這人難擋得住你。殺了他之後,本座告訴你那掌門印信的所在,你取了印信,就立成一派之主,豈不妙麼?”
“哪兒有那許多精力?再者來說,這人敢和我這‘天魔’碰麵,必然做下了防備。對他突然下手,隻怕不是什麼好想法。”
許七和九陽妖尊的心念聯通在一處,意念之間交流的速度勝過言語不知多少倍,這許多言語隻不過用了幾個彈指的功夫而已。
許七按下心念,向一旁暗自心驚的觀海瀾說道:“我從哪知道的這《洞玄九妙咒》?自然是從你的師長那裏聽來的。”
見觀海瀾要說話,許七一擺手,說道:“我並非域外天魔,隻是和域外天魔有些關係罷了,這也不必瞞著你。你所說的事情我略知一二,隻是知道的不清楚,得想辦法查找消息。”
“觀先生。”許七看著緊皺眉頭顯然有一肚子疑惑的觀海瀾,意味深長的說道:“有些事情我不會去問你,我的事情你也不必去問。你我之間的交易做成之前,你我兩不相幹;這交易做成之後,你我更是兩不相幹。觀先生是明白人,該能懂我什麼意思。”
被觀海瀾當作域外天魔,在之前的情勢下還有利可圖。但現在情勢更易,許七也就不必擔著域外天魔的名頭了。若是這消息走漏出去,對許七而言沒半點好處,先前含糊其辭也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現在自然不能繼續含糊下去。
許七沒打算跟觀海瀾有什麼過深的交往,所以不會去問觀海瀾別的事情;同樣的,許七也不想將自己的來曆明白告訴觀海瀾。大家各有各的秘密,隻管眼下這單交易便罷,多有攙和反倒不美。
“這……好吧。”
觀海瀾是愈發的不清楚許七的根底了,但誠如許七所言,二人之間沒什麼相幹,他也實在沒多去打聽的必要。
“在下靜等許先生的消息就是了。隻是俗事纏身,久留不得。若是有什麼消息,許先生隻消知會張九和一聲,在下便立刻前來。”
許七點頭道:“如此甚好。”
離了金城島珍寶閣,許七一路掠行,往棲身的海溝而去。沉默了頗久的九陽妖尊百般思索,終究是有些不明白:“許老妖,你不奪他的宗門,本座是能明白的。但你怎麼應了幫他忙的事情,又透著一股不想和他深交的意思?若真是不想深交,你立刻將結果告訴他,拿了你應有的報酬,轉身離開就是,日後再無瓜葛,何必如此呢?”
“妖尊做事幹脆,和我做事不同。”
掠行中,許七向九陽妖尊傳遞著自己的心思:“若是立刻將這消息告訴他,怎能顯得出我做這事情頗為麻煩、費力,又怎麼好坐地起價?再者來說,他現在能有什麼準備,能給我什麼報酬?他若知道我現在就能告訴他消息,一時間又拿不出足夠的報酬,結果來日日糾纏我的話,可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