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心思電轉,向九陽妖尊傳遞心念:“這靈龍真君當真是有些古怪。”
靈龍真君先前畏懼禦星獸,不敢與之較量,眼下卻不知從何處有了一股自信。似乎以真身修士為口糧的禦星獸,現在都入不得靈龍真君的眼了。
禦星獸的厲害,靈龍真君早就見識過。若無什麼別的依仗,他斷然不會如此。
更要緊的是,靈龍真君身上氣息將將斷絕,如同將死之人,生機衰弱。但他本身,卻有一股異常強大的氣勢,散發著一股古怪的強悍感覺。
“沒有依仗,怎會如此?”
九陽妖尊和許七心眼通一,借著許七的雙眼,九陽妖尊看了個分明:“嘿!你看他額頭眉心處,是不是有一道紅氣?”
許七仔細打量,真在靈龍真君額頭眉心處看到一股紅氣。那股紅氣如同絲線,附在靈龍真君的皮肉中,隱隱約約,若不注意還真看漏了眼。
九陽妖尊傳來心念:“這是燃燒壽元的法子。哪怕是重傷垂危,隻要能燃燒足夠的壽元,都能將自身催到巔峰狀態,甚至比巔峰狀態戰力更強。”
“讓一個重傷的真身修士擁有巔峰狀態,嘿,少說都得三百年壽元!”
許七聽的暗暗心驚,問道:“這手段能持久麼?”
“自然不能。等那紅線變的赤紅,而後變紫,再從紫色變作黑色,這燃燒壽元帶來的實力就全都消失了。該重傷的,仍舊是重傷,不能痊愈一絲半點。”
“看他這情形,差不多能將這巔峰狀態維持三個時辰左右。三百年壽元換來三個時辰的巔峰狀態,與他而言倒也不虧。”
頓了頓,九陽妖尊問道:“這樣的手段,本座恰好就知道一兩門,都是此道中的上乘功法。許老妖,你要不要學學看?”
“臨陣磨槍,隻怕是沒什麼用處罷。”
許七回了九陽妖尊一句,按下心思,對靈龍真君道:“真君不惜消耗自身壽元,想來是真的要做成這件事情了。”
“你識得這手段?哈哈,不錯!”
靈龍真君顯得頗為亢奮,和先前行事作風全然不同,不知是不是這燃燒壽元的法門將他本心也改變了一些:“那天仙洞府中放著什麼,我心知肚明!隻要能得到其中的功法、靈藥,些許壽元又算的甚麼!”
一指許七,靈龍真君冷笑道:“你休想同我消耗時間,做什麼拖延。我隻問你,天仙洞府在哪兒?再同我聒噪、打聽、試探,我就立殺了你,自己在這探查也無礙!”
說著,兩道光華從他袖中飛出,繞在靈龍真君周身,作勢欲動。
隻待許七再有什麼不做準的言語,這一雙囚龍鐧就立刻砸下,取了許七的性命。
“這廝燃燒壽元有了巔峰力量,性情也為之一變,有些失心瘋了啊……這倒是真難對付。”
許七把靈龍真君的殺意看的分明,知道這不是詐唬,他是真的起了殺心。
隻恨先前阻攔靈龍真君時,焚血化神刀消耗了不少,眼下雖還有剩餘,卻難阻攔靈龍真君多久。
海溝之中地勢狹隘,許七的感應之力更被克製,想要和靈龍真君遊鬥也是為難。
心中略略琢磨一番,許七歎了一口氣,道:“天仙洞府何在,我能為真君說明。但我要同真君要一個承諾,那便是找到洞府之後,我自離開,真君不能與我為難。”
見許七做了退讓,靈龍真君心中快慰非常,心頭那一口惡氣總算出了幾分。
冷哼一聲,靈龍真君道:“找到天仙洞府之後,天仙洞府是我的,你的性命自然還是你的。放你一條生路便放你一條生路,隻要日後莫讓我再見你便罷!”
這話倒是誠心實意,不攙虛假。
若換個局麵,他這話說出口後自己都不信,即便找到了天仙洞府,也一樣要殺了許七才好。但眼下情勢不同,雖然一時還有巔峰境界,卻不能持久。
那天仙洞府中未必全都是坦途,若有什麼陣法、護衛,都得耗費時間應對。許七也是油滑的很,想要一擊殺死著實為難。
既然如此,那就沒將眼下寶貴的巔峰狀態,浪費在這廝身上的道理。
許七頗不放心的看了靈龍真君幾眼,帶著三分疑慮說:“真君是真身高手,想來必然不會食言而肥,背棄諾言。”
自己的性命,肯定得自己牢牢把握,哪兒能寄托在別人的承諾上?
許七不知靈龍真君是做如何思量,但卻絕不相信他的承諾。這番言語,隻不過是取信靈龍真君罷了。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靈龍真君滿口答應著,問道:“快說,那天仙洞府在哪兒?”
許七向著被他以心化自在天子魔探視一番,沒有半點所獲的海溝底部略作示意:“禦星獸先前一路向下,急不可待,天仙洞府就在這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