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心中早有謀劃,道:“一部外丹丹經,一部煉器法門,一套護山法陣。”
法寶飛劍,丹藥丸散,終究是用一件少一件,用一點少一點。南疆北疆之中的部眾加起來,又是多少?換的少了,不敷使用;換的多了,效用反倒不大。
更別說日後多有征戰,丹藥丸散之類的消耗自是不必多言。有部眾立功、進境,也得給與相應的賞賜、供給。
這其中的消耗,該是怎樣數目?即便換來萬粒丹藥,也不知道能用多長時間。
與其如此,倒不如交換煉丹、煉器的法門。這是妖族之中極缺的法門,在尋常仙道宗派中也難找此類上品。如今要和珍寶閣了斷生意,正好將這件事情做了。
張九和靜靜的聽著,見許七不言,便小心問道:“已經幾下了,許先生請繼續。”
許七微微搖了搖頭,道:“隻換這三樣,再無別的。”
“這……”
張九和微微犯難。許七要換這三樣東西,那這三樣東西的價值自然要和乾坤袋內的東西相等。若是別的倒也罷了,隻是法門、陣法一類在市麵上本就不多,與這一袋東西價值相等的就更少了。
略略回想了一下,張九和道:“護山陣法,珍寶閣中倒還收了有幾種,可讓許先生甄選一番。隻是這煉丹煉器的法門有些為難,得需要些時日檢索、尋找。”
法寶丹藥一類,在東海中也是暢銷的東西,珍寶閣中收存著不少。但功法之類,尋常修士少有問詢的,珍寶閣也不怎麼做這生意。
但即便如此,這事情也不是做不得。東海中多的是門派衰落,隻有一人的修士,或者幹脆是無門無派,隻有師承的散修。用足夠強悍的法寶、丹藥來交換一門功法,也能讓人心動。
隻是這事情一時間沒個眉目,張九和也不敢和許七保證,能在多長時間內將此事做成。
“無妨的。”
許七點點頭,端起茶盞,恍若無意的問道:“觀海瀾觀先生,此刻在珍寶閣中麼?”
張九和聽的一個激靈,忙道:“主尊有些事務要處置,眼下不在珍寶閣中。許先生……”
張九和沒將話說完,言語中透著幾分詢問之意。
“倒也不急在這一時。”許七點點頭,道:“待觀先生忙完了手頭的事情,還請觀先生同我碰個麵。先前所言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
言畢,許七將茶盞放下,站起身來:“張先生還有事情要做,我就告辭了。”
“是,是。”張九和連聲答應,站起身來,拱手道:“待主尊回來,在下定然立刻知會許先生。”
許七點點頭,道一聲“不勞相送”,騰身而起,化作無形氣身,彈指間便遠離金城島。
九陽妖尊攛掇許七的殺心:“那觀海瀾必然在珍寶閣中,隻是不想在此時見你罷了,其心可是不善。不如就此殺回去,將珍寶閣整個端了,找他出來殺上一場。那洞玄九妙咒雖然厲害,但你大可和天魔做個交易,一起殺了他。”
許七不為所動,道:“妖尊是對這觀海瀾的師長一輩記著仇呢。”
被說破了心思,九陽妖尊也十分坦然:“的確如此。域外靈界中沒殺了他,深以為憾。日後若是有機會,斷他苗裔倒也不錯。”
“嘿嘿。”
許七不接這話茬,稍稍認認方向,往黑水真人留下的洞府中去了。
一番奔波,許七總算是得了那延壽神術,正要找個地方好好琢磨一番。他也剛剛踏入地煞境界,要將一身手段梳理一番,整合戰力。
許七所學法門甚雜。心化自在天子魔算是一道,紫火混雷道又是一道,血虹縱橫法是第三道,造化真訣可算是第四道,現在再琢磨長生直指經,便是第五道。
萬生辟命刀中的種種神通,可算的上是第六道。刀中的種種神通雖然都不必許七去琢磨、修煉,但也要萬生辟命刀變得更強才能更強。若要提升其中的種種手段,就要增強萬生辟命刀,一樣是修煉。
其他諸如萬毒元神、六禦劍經之類的,便略去不說。
這六種法門中,各自衍生種種手段,都要分心修煉。若是一個個都修煉過去,實在是耗費海量的時日。
許七要梳理手段,就是要將這些法門、手段梳理明白,將每種法門中的最強手段配合起來,發揮出最強的戰力。如此一來,那些旁枝末節的手段便不用去管,能省去無數的時間。
返回洞府中,許七沉下心思,返神內觀,心中稍稍回憶,腦海中便重見那參天巨樹,橫在天地之間。
心思再轉,巨樹化作人身經脈竅穴,其中氣息湧動,為許七做著示意。
許七稍稍嚐試,卻根本無用。
他的經脈之中盡是罡火,竅穴之中除了罡火之外,更溫養著焚血化神刀,以及從萬生辟命刀中得來的神通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