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心思電轉,道:“妖尊暫息雷霆之怒,待我把這件事情做完。日後為妖尊找一個合適的肉身,妖尊自然能在世間隨意縱橫。到那時候,若是想要滅了觀海瀾這一門,便如鼓洪爐以燎毫發,輕鬆簡單。”
九陽妖尊一直在挑動許七的殺心,許七並未置一言。眼下見九陽妖尊仍舊如此,許七也隻得出言略作安撫。
九陽妖尊傳遞心念:“本座的確是想滅了那老仇人的苗裔,但所言半點不假。這‘一步萬裏’的手段聽來是極為高妙,但卻有無法彌補的弊端。你隻問他這法門如何解決從門中經過,自身實力在三個時辰內下降一個境界的問題,看他如何作答。”
見九陽妖尊如此認真,許七心中登時一震。
先前不管怎麼挑動許七心中殺機,九陽妖尊也都隻是略略言語,並未如此認真過。眼下如此,看來所言真有幾分根底。
二人心思電轉,隻在瞬息之間便有了這一番交流。
“一步萬裏,一步萬裏,的確是好手段。”
許七向觀海瀾點點頭,帶著三分笑意,問道:“隻是不知這法門是何時補全的,竟然解決了那壓製通過者修為的問題?”
觀海瀾聞言,麵色未改,卻將握著兩團光華的手收了回去。
許七見狀,心中登時明白,這的確是自己說到了關節處。
“許先生不說,我也要同許先生分說清楚。”
觀海瀾道:“這法門的弊病之處,正在於此。從這法門中經過之後,自身境界要被壓下一個境界,約摸三個時辰。平日所用倒是無妨,若是用來奔赴戰場,還是有些不足。”
觀海瀾言語淡然,許七卻是暗暗的冷笑。一個“有些不足”說的是輕描淡寫,但真要到那時候,可就是要命了。
本是要突襲對手,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但臨場時才發現己方境界全都落下了一個境界,那該是如何局麵?本是能大勝的局麵,或許要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了。
有這一點不便在此,這法門就顯得十分雞肋,不能為許七所用了。
九陽妖尊傳來一道心念:“哈哈!本座說的果然不假罷?這小子明白使詐,足以殺了他了!”
觀海瀾是否耍詐,許七心裏自然有一番計較。若說他真要耍詐,倒也未必,但他定然不是十成十的實心,存了一些別的心思。
他也穩得住場麵,在許七說破此此事之後,便立刻接過了話頭,將這一件事情遮掩過去。此時此刻,若說他是存心耍詐,倒也沒什麼可說的。
許七不去接九陽妖尊的心念,向觀海瀾道:“如此,那與我倒是沒甚用處,心領了。”
許七是石頭裏熬油,蚊子腿上刮肉的人物,不猛敲觀海瀾的竹杠便已經是極為厚道,哪兒能被這麼一個雞肋法門打發了?
“這麼一個法門,的確遠遠不足相酬謝。”
觀海瀾微微一笑,問道:“若是再加上‘經緯天宮’的鑄造之法呢?”
“經緯天宮!”
九陽妖尊聞言,立刻傳來心念:“這倒是絕頂的法門……雖然鑄造困難,但多多的花費一些時間,還是有可能的!”
許七暗暗傳遞心念:“沒聽妖尊先前提起過,也沒在修行道上聽說過這什麼經緯天宮……這是個什麼來路?”
“經緯天宮,煉成之後在當世絕高天空之處,依照經緯之道運轉,俯視一切宗派、門庭。三千年前,有一個狂人煉成了這經緯天宮,淩駕各個仙派之上,最後卻被人聯手轟下。”
“本座曾聽聞,那狂人所煉成的經緯天宮遠不完整,還有無數餘力可用,能夠再進數步。本座曾探訪過這經緯天宮的祭煉之法,但終究沒個結果。沒想到啊沒想到……最後竟然落在這了!”
許七道:“經緯天宮淩駕各個仙派之上,也難怪會被人聯手轟下了,哪個仙道宗派樂意自己被人壓下一頭?不過煉成這東西,意義何在?除了給自己招惹敵手之外,好像別無用處。”
“那經緯天宮中有種種強悍手段,在絕頂高空之中,收斂罡氣實在簡單。若有那個宗派招惹到他,便駕著經緯天宮而去,徑自落下無窮罡雷、罡火。這些手段,都是經緯天宮中所有的,也是最終被人聯手擊落的最大緣故。”
九陽妖尊道:“自那狂人之後,無人再祭煉經緯天宮,經緯天宮的祭煉法門更是無處尋找。究其根本,隻不過是那些人沒有淩駕天下所有宗門的決心,更無麵對種種挑戰的實力罷了!”
“你日後成就元神之時,尋常歸玄一輩都未必奈何的你,元神之輩更不敢來找死。到時候淩駕各個宗派之上,哪個宗派不從,便直接掠去,將之轟成平地,豈不痛快?”
許七道:“那就這麼答應下了?”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