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洞府,許七一路向上,出了海溝,在海中修行。
海溝之中氣息紛雜,雖然於許七已沒甚妨礙,但周遭力量已經變得十分混亂,連帶著潮湧潮落在海溝中都被幹擾。想要在海溝中凝結水雷意象,煉成煞力,卻遠不如出了海溝。
一連數日,許七都在海溝上方修行。這片海域本也清靜,沒甚修士來往,也沒人來煩擾許七,凝煞的功夫倒是漲的不慢。
這幾日裏他也時不時的返回洞府中,看看蒲洋如何。蒲洋倒是一直在琢磨那顆白虎劍訣種子,連休息都顧不上,非得琢磨透徹了才罷休。偶然有些問題著實琢磨不明白,也攢在一起來問許七。許七雖然不修劍道,但對於白虎劍訣的變化、施用頗有心得,也能為他一一講解。
蒲洋的資質本也不差,但也不算極好,否則早就被高手收了去。但他勝在一個赤誠求進,得了白虎劍訣,便半點都不鬆懈,正如久餓之人見了一桌子美食一樣。
數日以來,蒲洋倒也將白虎劍訣琢磨的通透,運轉如意。抬手一道劍光,也是聲威驚人。雖然離著金丹境界無雙無對還差著極遠,但和先前已經是大為不同,進境顯著。
除了白虎劍訣之外,也是因為他一心勤勉所致。連九陽妖尊都對許七說過一回,說這蒲洋的資質雖然並非一流,但勝在用心用命。若是有一套精微法門,這一顆心又不曾或改,日後也能有一番成就。
這一日,許七做完了自己的修行,回到洞府之中。蒲洋正在洞府裏演練白虎劍光,頗有威勢。見許七回來,便收了劍光,上前行禮。
“數日琢磨,這白虎劍訣倒也讓你修煉的有幾分氣象了。”
蒲洋施展劍光,許七都看在眼裏。他雖然不修劍道,但打過交道的對手可不少,稍稍一比較,便知道蒲洋修行的如何。
蒲洋道:“全仗首座賜下妙法,蒲洋才能有此成就。”
日日修行,日日都有所成就,精進一分,蒲洋自然修行勤奮。每進一步,都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實實在在的感受,蒲洋慕道已久,一朝得了妙法,便是停都停不住。
“這是你自己修行得來的。”
許七屈指彈出一道罡火,並不以罡煞相激,隻化作一道有形的罡火刀光。
紫火混雷刀並非非要混合雷火才能成就,雷火能有其一,也有一番用處,隻是不如雷火雙全的威力大。許七放出這一道罡火刀光,也是將紫火混雷刀的威力減弱幾分。
“來,本座驗證驗證你的所學。”
出言提醒了蒲洋一聲,許七運化刀光,直奔蒲洋身上斬去。
“多謝首座指點!”
蒲洋知道這是難得的機會,心中大喜。道一聲謝,他轉手打出一道劍光,跳躍轉動,去攔那罡火刀光,自身不斷轉動,免得自身被困。
修士放對,也並非純粹的劍光對轟,法寶對撞,自身的身法、遁術都要施展,爭鬥之間的挪移閃躲更是避免不了。若是木楞楞的站著,隻用劍光、法術對敵,自身可就沒了保障,成了一個不動的靶子。
除非到了一定境界,互相拚鬥時隻爭一線,那也就沒了轉挪的必要。那種交手中,自身必然護持的一絲不亂,法術、劍光有進退之妙,比拚變化、法力。誰若是弱了一籌,被奪了一線勝勢,那就難以翻手,身形運轉倒是其次了。
修士之間的爭鬥,大抵便是境界越高,越無人間尋常武夫爭鬥的痕跡。金丹境界以及其下,因為自身手段不圓滿的緣故,都還有些身形轉挪一類的人間武夫相爭的痕跡。
許七自身有種種手段,蒲洋根本沒攻入他本身近前的可能,他也不必轉挪身形,隻去運用刀光追斬蒲洋。
白虎劍訣在蒲洋手中,倒也被他發揮出了幾分神妙,劍光連連斬動刺殺,竟也將罡火所成的一道刀光打的火光四濺,火雨亂飛。這白虎劍訣成就的劍光也的確凶狠,霸道之處,也是尋常金丹修士的手段所不及。
刀光一轉,將蒲洋打出的白虎劍光轟碎,一番迅捷斬殺,直將蒲洋逼得進退維穀,一切身形轉動的方向都被徹底封鎖。
許七點點頭,心思轉動,罡火刀光便化作一線罡火,仍舊飛回許七掌中。
“呼……”
蒲洋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仍是心驚。那一柄罡火刀光連連斬動之下,威勢非常,直接斬卻了他的一切生路。若是刀光再向前演練一步,便立刻斬中自身,要了性命。
而這一道罡火刀光,不知轟碎了他多少白虎劍光,隻不過是激蕩一些火光、火雨罷了,本身根本沒半點損傷的痕跡。
這其中極大的察覺蒲洋感受的清楚,對許七愈發敬服:“首座的神通實在驚人,蒲洋不及萬一。”
許七道:“本座用的是天罡境界的手段,比你這白虎劍光的境界先就高了一層。你眼下用白虎劍光破不開本座的刀光,也是常理。若是推論你的戰力,單論劍光手段的話,尋常金丹修士在劍光一道上奈何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