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騰一直留在九陽山中,除了協助趙子明控製左輔縣的山脈之外,也沒做過別的事情。
仔細算算,許七一直對這個部眾沒多少關注。石騰本身也是山嶽之靈,在山中待著也自在舒坦,真差遣他去做那許多事情反倒未必合他的心思。
今日來了京城,許七也來看看這個部眾,看他情形如何。
在臥龍山上顯出身形,許七輕輕一踏腳下山石,輕喝道:“山神石騰何在?”
話音剛落,山中騰出一片黃雲,就地一落,顯出了石騰的身形。
“原來是首座來了!”
石騰哈哈一笑,就地拜倒,道:“石騰見過首座!不知首座來此何事?但凡有什麼事情,隻要一個招呼便罷,何必動勞首座親臨。”
“也是順路來此,來看看你。”
許七看看石騰,點頭道:“許久未見,你的力量是愈發的雄厚了。”
石騰是駕著一道黃雲而來,和從前的手段並不相同。白雲碑中石騰的“山嶽正神”封位沒顯出什麼變化,顯然這是他自身所得,和山嶽正神所帶來的好處沒什麼關係。
“首座還記得地脈下的那一團異火吧?”
說起這個,石騰獻寶似的說道:“那一團火有十分妙用,真是難言。我先前收攏了山中瘴氣,本意是方便生靈行走生存,但那瘴氣卻無法處置。本待用異火將那些瘴氣都給煉化了,但卻沒想到煉成了這麼一團,凝集不散。”
一抬手,石騰放出一團黃雲,遮蓋裏許。向下一落,草木立刻枯死,再無半點生機。
將黃雲一收,石騰手中青光閃動,那些枯死的草木再度煥發生機,又十分的鮮活。
他掌管山中脈絡,運化生氣於他而言實在簡單。
許七點頭道:“不錯,日後也算是多了一件防身的手段。”
石騰道:“我這手段淺薄的很,根本不能發揮那異火之能。首座,你不妨將那一道異火收了,日後慢慢琢磨,一定能有所收獲。”
許七道:“如你所言,倒是可去看上一看。”
那龍脈中生出的一團異火,有同化一切力量的神妙,許七先前就很想將之收服了化為己用。若是操縱隨心,那真是禦敵的神妙手段。
但要煉入體內,那還是免了。許七一身之內有罡火、地火,分作陰陽兩道。那地火平素不用,唯有運用煉法成陣的手段時才會發動,平日收納在竅穴中倒也無妨。
但若再將一道火力煉入體內,那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個功夫才能讓這三種火力平衡下來。
單是這樣也就罷了,許七現在一身圓滿天罡境界的基礎都建立在凝萃罡火上。那地底異火有同化一切力量的神妙,要是將許七的一身罡火都徹底同化了,那就是更多麻煩。
石騰在前開路,許七一路隨行,來到了地底龍脈所在之處。
那一團異火不增不減,和許七初見時沒半點差別。
石騰放出那道黃雲,聚成一片,飛到那一團異火中。異火熊熊燃燒,將黃雲燒的不斷卷動。
黃雲轉動之間,便顯得愈發澄淨,顯然是其中的雜質都在被不斷煉化。
石騰也不管那道黃雲,對許七說道:“這黃雲就是這麼被祭煉出來的,也不必我用什麼心思,其中的奧秘我實在是不知道。首座可將這一道異火收了,應該能知道其中的奧妙所在。”
許七也不言語,伸手往那異火上彈出一道罡火。
罡火一落,登時被異火卷住。前後不過一瞬功夫,罡火便被徹底同化,再也不顯半點。
搖了搖頭,許七道:“這異火著實厲害,本座即便想要收取,一時間也沒個辦法。既然這異火與你有用,你且用著,日後看看能否找一個人來幫你煉製這一團瘴氣。”
石騰聞言大喜,道:“這可極好,那我就等首座的消息了。除卻這黃雲之外,我還得祭煉一把趁手的兵器。”
許七點頭道:“這也不難。日後有人來幫你時,你隻管對他說就是了。”
又和石騰簡單言語了一番,許七離了臥龍山,也不回京城,直奔北疆去了。
京城中還有儒門的一群大儒,以及那位少年天子,真計較起來的話許七也該去見一見。畢竟日後要做的事情不少,總得先給他們一個言語。
不過許七心中稍稍琢磨一番,便將這心思按下不發。
若是此時跟那些人言語,少不得有十分糾纏,說也說不清楚。不如便等自己將事情層層推進時,再來和他們言語。
許七現在的確還是儒門弟子、離國征討將軍,要受儒門和離國朝廷的製約。但他同時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九陽老妖。
身為儒門弟子、離國征討將軍的許七,在做什麼和儒門、離國有關係的事情時,是要有三分注意。但身為九陽老妖的許七要做事時,卻和儒門、離國哪兒有半點關係,何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