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金靈丹?的確有些神妙之處。”
石青鬆一邊抬手往日月洪爐中打入道道法訣,祭煉日月洪爐,一邊說道:“隻是首座師尊說過,那是走上了扼殺自己前進機會的邪路。雖然有所得,但卻有極大的缺憾,不是正道。”
元景兒走的就是外丹修行的的路子,到了真身境界之後,終於無法再度向前,空有境界卻無相應的戰力,如何不知道這是外丹修行的缺憾之處?若說“扼殺了自己前進機會”,還真是沒甚錯處。
這一點元景兒心中明白,但眼下她是如何都不會就這麼承認的。
“首座師尊?”元景兒語氣有些古怪的說了一句,問道:“就是殺了我,而後將我擒拿,又讓我聽從石先生你的號令的那個人吧?”
“的確。”
石青鬆有些奇怪的看了元景兒一眼,道:“這事情你該是知道的。”
“哈。”元景兒輕笑了一聲,說道:“這事情我的確知道,卻不知道石先生竟然如此信奉你那位首座師尊的言語。”
石青鬆掃了元景兒一眼,話中有些不善:“那是我的師尊,我不信師尊,又去信誰?你當心你的言語。若是詆毀我的師尊,你我之間可有一番說法。”
石青鬆平素性格溫和,少有冷麵對人的時候。但若旁人敢在他麵前對許七不敬,或是詆毀許七,石青鬆那溫和的性格就全然不見了。
首座師尊,哪兒是能被人詆毀的?若是不對詆毀首座師尊之人做一番懲戒、教訓,又哪有麵目自稱是首座的門徒弟子?
“石先生誤會了,我沒半點詆毀你師尊的意思。”
元景兒不慌不忙,搖頭道:“隻是你的師尊,並不能盡數明白其中的精妙之處所在。這也難怪,他本身不過在罡煞境界中打滾罷了。雖然手段強橫,但真身境界的事情,補天丹訣中的神妙,不是他能全數明白的。”
“你說什麼?!”
石青鬆聞言一驚,心思猛的一震,手中的法訣都散亂了。
他將如麻一般的心思強自規整起來,將手中法訣散了,收了祭煉日月洪爐的手段,轉而死死盯著元景兒的意識之身:“你說什麼?再說一遍,看我會不會殺了你!”
元景兒心中早有預料,麵上分毫不顯,做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來,問道:“石先生何故如此?我隻是說話罷了,既沒辱及石先生,也無詆毀石先生的師尊的意思。即便要殺我,也請給個明白。”
“首座師尊境界高深,手段通神,你卻說他隻不過罡煞境界,難道不是詆毀首座師尊?”
冷冷的掃了元景兒一眼,石青鬆冷哼一聲,道:“照你這麼說,你這元神有成的真身修士,是被一個罡煞修士殺死的?哈!這樣的事情,說出來有誰相信?”
元景兒點點頭,又搖搖頭,道:“石先生是不是漏聽了我的話?我說過了,令師手段強橫,我這真身境界不比別的真身修士,弱了一些,才被令師殺了。”
看看麵色如冰的石青鬆,元景兒搖頭道:“我原本以為石先生知道這其中的事情,原來石先生並不知道,卻是我說話莽撞了。但若說我詆毀令師,那是實在沒有。旁人看不出令師的修為,卻瞞不過通明元神的感應,到底是怎樣境界,一看便知,做不得假。”
“我也實在沒有拿這件事情,來欺瞞石先生的必要吧?”
石青鬆緊盯著元景兒,鋼牙暗咬,但細細琢磨,元景兒所言聽起來不差,也實在找不到元景兒有心詆毀首座師尊的道理。
見石青鬆如此,元景兒心中暗道一聲“成了”。
她見許七時,見許七周身有一重掩蓋,將他自身的氣機全都裹住,半點都不泄露。若是沒有一道通明元神,實在無法看出他修為如何。
從此推敲,便知此人慣於掩藏自己的氣機、境界,讓旁人無從窺視探查。他的手段又十分凶狠霸道,不說真身,殺死元嬰修士就如屠雞宰狗一般。
若是他不去說,在旁人眼中,定然將他看作境界極為高深的高手。看他隱藏自己的氣機境界,顯然是有心所為,他自己境界如何九成不會向旁人說起。
如果將這件事情說破,那會如何?
元景兒有心向許七複仇,自身雖然無法動作,卻能借著旁人的力量將這件事情做下去。
她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將那許七的偽裝向旁人揭開,看能如何。
若是消息走漏,有心殺他但卻被他的實力震懾者,此刻也得以安心,能夠放手做事。看那許七行徑,結交的仇家必然不在少數;若是消息隱而不發,沒有泄露,元景兒也自有一番策動旁人的手段,隻待時機合適便一一施展出來。
“你……”
石青鬆深深的看了元景兒一眼,搖頭道:“你這番言語,以後再不必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