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正是許七的心思,當下點頭道:“本來該向白玉仙庭做個說明,隻是一直沒個功夫,如今正好將這事情說開了。”
“墨神鋒是個極為靈秀的弟子,可惜白玉仙庭中沒極為適合他的法門,有些枉費人才。跟隨著許先生,定然會有他的一片天地。”
李右弼一句話將這事情帶過,話鋒一轉,道:“卻不知許先生是從何處而來,為何來到九天仙府,日後又有怎樣的打算呢?”
略頓了頓,李右弼又笑道:“這種事情,本不該多問。隻是許先生眼下和白玉仙庭有些關係,日後或許還要在元妙界中行走。問問許先生的打算,也看看白玉仙庭能為許先生做點什麼。”
許七並非元妙界人這一點,他已經向妙秀說的明明白白。李右弼雖然沒有直說,顯然也知道許七並非的元妙界中人。料想著,該是從妙秀那裏知道的。
聽李右弼這麼問,許七卻突然想起了妙秀那一節事情,心中暗道:“這妙秀也當真是有趣,我對她說了那許多事情。看起來,她倒是略去了不少,沒對白玉仙庭說明。”
“實在是不清楚,這五陽道的女修到底是怎樣的心思。”
事情都到了這一步,白玉仙庭的宗師李右弼拿足了低姿態,就沒道理在這種事情上和許七再做心思。若是日後被許七知道了,反倒是不美。
唯一的解釋,就是妙秀的確隱去了許七的許多言語。
將這些心思在心中稍稍過了一下,許七便不再去想,對李右弼說道:“本座並非元妙界中人,至於來處,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的那方世界。”
“去元妙界,隻是因為肉身上有些虧損,需要吞噬那千裏密林中的妖魔補充。你們元妙界中的宗門修士隻要不來惹本座,那就相安無事。”
“日後若說在元妙界中行走,還真有這一番必要,有些消息還要著落在元妙界中打聽。隻是到那時候,就不是本座的本尊前往。”
說著,許七指了指李舍的肉身,道:“到那時候,就要借助你白玉仙庭的這個弟子的肉身了。”
李右弼連連擺手:“白玉仙庭中,沒有這樣的不肖弟子。”
他這一句話,就將李舍和白玉仙庭之間的關係撇的幹幹淨淨,日後也沒甚幹戈。即便和外人說起,那也有幾分道理,不失白玉仙庭的麵子。
頓了頓,李右弼問道:“不知許先生要打聽什麼消息?白玉仙庭或許能給一些助力。”
“本座要問的消息,和來此的緣故有一番關係。”
許七道:“白玉仙庭在這件事情上,或許真有幫得上忙的地方……隻是這事情說來有些不符仙道宗門的立場,李右弼真的要聽?”
李右弼聞言,麵色一肅,道:“許先生但說無妨。”
許七心中暗道:“這人滿臉堆笑,言語婉轉,卻當真是個不好對付的人物。一切消息,他都非得打聽清楚才肯罷休。”
不過這件事情,許七本也沒有瞞著旁人的意思。能對妙秀和盤托出,許七就做好了這消息被元妙界所有宗門都知道的準備。
如今對李右弼再說一遍,倒也無妨。李右弼聽完之後是怎樣態度、白玉仙庭是怎樣態度,都隨便他們,大不了一番搏殺。
將孫乘雲這降世真仙要追殺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遍,許七道:“本座想著,元妙界中或許有和真仙有關的消息。再不然,也該有關於九天仙府更為確切的消息。”
“若是白玉仙庭能代為打聽,那是最好;若是不方便,那也無妨,本座自去尋找消息,隻要無人攔路便罷。”
李右弼一張臉有些木然,等許七說完話好一陣功夫,這才問道:“許先生言下之意,那位……那位……”
深吸了一口氣,李右弼道:“……那位追殺許先生,將許先生卷入這九天仙府中的真仙,此刻就在這九天仙府中?”
成就真仙,是每個修行者的最高追求。尋得真仙遺寶、洞府,都是莫大的仙緣,能引得無數人為之眼紅。若能得見真仙,甚至受到一點點撥,那不是天資極為過人,就是有注定的緣法,旁人連嫉妒都嫉妒不來。
平素說起真仙,修士都極為向往、敬畏。但李右弼此刻說話,卻帶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語氣,似乎對那此刻就在九天仙府中的真仙……有些不該是仙道宗門修士的態度。
許七聽他語氣古怪,心中也不好猜度他的意思,隻點頭道:“正是。”
“若真是如此……”
李右弼和那一直沒言語的梁左輔對視一眼,那梁左輔麵上的神色也不好看。
二人沒有半點聽聞仙蹤的激動、興奮,反而有一種深深的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