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給了淩辰一條生路,他非要不走,自己尋了死路,許七也實在是沒有辦法。這事情有他的一份,日後即便見了妙秀,也不會否認,更不會將事情全都推到白千想身上。
至於妙秀作何反應,那就是她的事情了。她要是非得給這個同門報仇雪恨,礙著墨神鋒那一節,許七也不會擒殺了妙秀,隻將她擊退便罷。
墨神鋒雖然難以返回元妙界,但他心中時時掛念妙秀,許七也不好讓妙秀死在自己手裏。隻要妙秀沒將事情做到許七的底線上,許七也都能給她一條生路。
“白千想是那三個已經露麵的元嬰修士之一,另外兩人卻還沒有露出行藏。在這密林中,不知還有多少隱藏不發、如淩辰一樣目的的元嬰修士。”
之前一番爭鬥,損毀了百丈樹木,陽光落下,妖魔便不敢向前。這一番爭鬥聲勢也極大,或許就有一些修士循聲而來。
許七不介意造一些殺傷,但眼下他將吞噬妖魔看作最為重要的事情,別的事情能不沾惹那是最好。如果是淩辰這樣避都避不過的,那就隻能殺死了。
許七投入密林之中,將妖魔引來,不住吞噬向自己衝來的妖魔,將之化為血虹的一部分。
妖魔從四麵八方而來,沒個停歇。自忖能夠應付這等局麵的罡煞修士,在這一波波妖魔的衝擊下,不是成了妖魔爪下殘屍,就是趁著妖魔攻勢稍弱,連忙逃走。
剩下的罡煞修士,俱是強手。雖然遠不如元嬰之輩,但在罡煞境界裏也都能算是一流的人物了。
許七召喚妖魔,如淘沙大浪一般,將境界不足、手段不強之輩盡數淘汰,剩下的全是強手。
罡煞之輩再怎樣,也難以超出境界的限度,如許七這般的異類再難尋到一個,因此也不必擔心。縱然來幾個厲害的地煞之輩,許七也一樣隨便打發了。
倒是那些尚未現身的元嬰之輩,多少算是一個問題。雖然許七能保證自己不敗,但一個個收拾過來,也耽誤他吞噬妖魔的功夫。
許七心中琢磨了一番,將血虹分成數道,縱橫來去,吞噬從各處而來的妖魔。
數道血虹來回遊走,吞噬妖魔的速度更快了數籌。
血虹分化之後,雖然比彙聚到一處要弱了幾分,但吞噬妖魔時速度仍舊不落半分。李舍肉身所化的血虹,比妖魔本身強大了不知多少,如今即便分化,血虹中的吞噬之力也不是妖魔能夠抗衡的。
血虹在密林中來回縱橫,偶然一掠,也能感應到一些修士的氣息、蹤跡。許七也不去主動廝殺,隨便那修士如何,隻是操縱著血虹去吞噬妖魔。
那些修士是要窺視許七也罷,等待出手的機會也好,許七都不放在心上,隨便他們怎樣。要是真的對自己出手,那就各安天命,分個勝負生死。
許七一心吞噬妖魔,用來壯大自己的肉身。除非有人主動殺上門來,否則許七實在是懶得搭理。
不知何時,密林中走出一個青年人,隻看著許七化作的數道血虹吞噬妖魔。血虹來回縱橫,時不時掠過青年人,他也視作不見,分毫不動。
許七自然知道這青年人的存在,隻是這青年人隻是旁觀,並未動手,許七也不去管他。
若在尋常,這青年人的行徑算是窺視許七,許七不會將他輕易放過。隻是眼下許七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懶得去理會這種事情。
過了約摸三刻鍾的功夫,那青年人終於開口:“你實在夠狂。”
許七也不言語,將一道血虹轉了幾轉,直奔那青年人而去。
這青年人張口就是這樣的言語,意有所指,其中不無敵意。許七懶得和他多言,血虹發出,要取他性命。
與其在一番言語之後再動手,倒不如省卻那些功夫,直接動手,能節省不少的時間。
他若隻是旁觀,許七雖然不喜,也懶得理會。如今出言便說許七夠狂,大有幾分看不慣許七的意思在。
不取他性命,難道還和他做一番言語,甚至等他先行出手?
“好無禮!”
青年人見血光撲來,知道其中的厲害。將袖袍一揮,從中灑出一團灰霧。
灰霧一落,從中湧出灰蒙蒙的條條影子,有人有獸,不一而足。
往血光上一架,卻將那向他撲殺的血虹堪堪擋住。那些影子上各泛著一點青中帶灰的光芒,架著血光,不讓血光落下。
隻是血光落在那些青光上,卻將青光不斷吞噬。雖然一時間能夠抵擋,但這青光卻是在損耗。除非無窮無盡,否則總有被消耗幹淨的時候。
血光落上,許七便知道這些青光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