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虹被那金光一照,也未受到半點損傷。隻是在血虹之外,金光凝結,彈指間便化作了一個金光交織而成的人身。
金光人身和常人肉身不同,隻能大約看出眉眼麵目。那一點血虹在這金光人身之中,被映照出拳頭大小的一團光暈,十分顯眼。
血虹閃動,一去數十丈,並未受到半點幹擾。隻是那團金光仍舊將這團血虹籠罩著,如跗骨之蛆一般,根本無法甩脫。
這金光人形,和許七本身的本來麵目一模一樣。
“還真是有點意思。”
許七將血虹稍稍轉動一番,不見半點凝滯之處。將血虹整個罩住的金光人身,除了投射出一團拳頭大小的血光,讓血虹不再變得難以察覺之外,倒是沒別的影響。
知道自己一身無礙,許七也定下心來。
那麵鏡子擺在通道入口處,明白是要用來對付自己。隻是那麵鏡子有些古怪,先前以神魂掃視時,竟全然沒發現那鏡子的蹤跡。等到看到鏡子,便已經被金光擊中。
以心化自在天子魔掃視周圍,許七心中暗道:“若是換個別的什麼手段,一下轟擊過來,我即便不死也得被重創。”
“倒是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做的。這種法寶,嘿……”
看這不同尋常的法寶,許七心中就有了幾分掂量。
元妙界的尋常修士,應該還煉製不出這種能讓神魂無法感應的法寶。
至於能有這手段的……
一陣“撲簌簌”響動,許七身外方圓百丈,浮現出七個人影。
為首的,是個女子,手持一玉盤。
正是五陽道妙秀。
“……許先生?”
妙秀看看血虹外的金光人形,似乎試探的問了一句。而後自顧自的點點頭,道:“能見許先生真麵目,榮幸之至。”
“妙秀,妙秀……”
許七歎息似的說著:“何必非要和我為難呢?真是……嘿嘿。”
在許七看來,妙秀和自己是立場不同。雖然她是五陽道門人,但比起別的五陽道弟子還是好上許多。隻要她不來主動擋路,許七也不去理她。
隻是這種事情,誰說了都難以作準。今日碰麵,二人終究是要站在兩個立場上,以搏殺相見了。
“今日來見許先生,並非要和許先生為難。”
妙秀望著許七,言語平和淡定:“我奉界外之尊、窮究性命之聖、此界之外逍遙真仙法旨而來,沒有和許先生為難的意思。許先生在元妙界中辛苦甚多,五陽道身為一地之主,自然要盡地主之誼,勸留許先生。”
“若說我進元妙界,有可能和你五陽道有一番衝殺,因此而阻攔我進入元妙界,我也沒那許多言語。”
許七道:“如今卻攔著我,不讓我返回九天仙府,這可當真是有趣。據我所知,九天仙府中還沒什麼動靜。以我這一身的力量,即便九天仙府裏出了什麼事情,我也無法一下將之扭轉。”
“那真仙做了這樣的命令,當真是讓我十分好奇。”
妙秀口稱“界外之尊、窮究性命之聖、此界之外逍遙真仙”之類的尊號,顯然對孫乘雲那降世真仙已經崇拜到了一個非常的地步。既然如此,許七在這一節上也不必多言。
雙方各有立場,各有自己的堅持,那也實在不必再多言什麼。這樣的局麵,許七雖不樂見,但也並不介意。
雖不知道孫乘雲是如何將這些人籠絡在他麾下的,但妙秀等人所受的命令,實在是讓許七有些意想不到。
若說是仗著法寶厲害,前來截殺許七,那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如今卻隻是要阻攔許七這肉身返回九天仙府,未免就太古怪了些。
靠近九天仙府,許七寄托在李舍肉身中的神魂和本身之間的聯係也愈發清晰。他心中清楚,九天仙府中並非出現什麼異動,那真仙孫乘雲仍舊是不見蹤影,根本不和許七打照麵。
即便是九天仙府中出了什麼事情,許七也清楚,憑著李舍這肉身的實力,也改變不了什麼事情。
這麼去想,實在琢磨不清孫乘雲這番作為,到底在想什麼。
“上尊之命,自有其妙。”
妙秀伸手一招,遠處飛來一道金光,落在她手中。正是通道前懸著的那麵八角圓心鏡,此刻凝結光芒,憑空投出一個三寸大小的人形。
這人形金光燦燦,隱約能看到麵目,正和許七血虹之身外的金光人形一模一樣,隻不過是縮小了數倍。
“我等實力不足,想要戰勝許先生,自是無望。”
一手拿著那鏡子,一手拿著玉盤,妙秀盯著許七,十分認真的說著,“隻是有這秘寶在,想要困住許先生,不讓許先生返回九天仙府,並不是難事。”
許七將血虹一轉,化作肉身,那一重金光隨之漲大,在許七身外一尺處凝結。如同一個繭子,將許七包裹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