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離開,也有人留下。
留下的修士,都不是仙道宗門的門人、弟子。即便仙道修士的門人自己有心攙和,也得顧忌著宗門在這種事情上是怎樣的決斷。自己涉入險境也就罷了,將整個宗門都牽入這難以破解的局麵中,那就極為不明智了。
於尚未涉入此事的仙道宗門修士而言,隻要將眼下的事情帶回宗門,詳細回報就足夠了。至於宗門如何決斷,日後如何做事,那都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事情了。
密林中,破風聲不斷響起,一個又一個修士從密林中掠出。
這十餘人都是山野散修,行事亦正亦邪,都是元嬰境界。
眼下這個局麵中,有個元嬰境界,才算是有個入場的資格。至於戰力如何,那就是自己考量的事情了。
裴放同是元嬰修士,已經離開。剩下的這些山野散修敢於留下,未必真以為自己的戰力能超出裴放,多有僥幸之心才是這真的。
但也說不定,或許真的有人覺得自己戰力非凡,能超出離場的裴放無數,更能在這場爭鬥中獲取利益。
“好,好。”
許七看看那些默不作聲出現的修士,點點頭,撫掌笑道:“諸位現在現身,想來是有一番事情要和我分說。好,好……”
屈指彈出一道火光,許七雙眼微微眯著,環視眾人:“誰先來?”
於許七而言,場中元嬰修士即便不少,但都實在做不的數,算不上什麼極為厲害的對手。這些人之前也不認識,即便有些熟悉的,也沒到修煉聯手攻殺之術的地步。眼下雖然是同時現身,但真到了爭鬥的時候,卻不是同心同力。
同時應對十餘個元嬰修士的攻勢,必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隻是在許七看來,隻要應付下頭幾波攻勢,之後一一擊破,個個擊殺,也算不得什麼真正為難的事情。
反倒是那個絕鬼,才是真正難以應對的對手。許七也不知道他目標何在,是敵是友,眼下看來,這絕鬼能造成的威脅比那十餘個山野散修要大的多。
自然,也不能忘了一旁的五陽道五人。雖然折損了人手,秘寶不能再施展效用,但於許七而言,那秘寶也還有些阻礙之能。即便稍稍延緩許七半分,在許七和人爭鬥的時候,這都是極為要命的事情。
“許慶之,你別忘了,我五陽道還有五人在此!”
許七話音剛落,遠處的妙秀憤然叫道。
“殺了我五陽道一個門人,你就當作沒有這件事情麼?!我五人在此,一定要和你有個說法!”
五陽道五人已經聚在一起,以妙秀為首,個個滿懷怨怒的看著許七。
“自然也沒忘了你們!”
許七一笑,道:“涉入爭鬥之中,那就各安天命,生死隻看自己手段如何。你們七個人,雖然有秘法、陣勢,但本身都不過地煞境界罷了。以此和我爭鬥,本就是極為不智的事情。我不殺了,難道真等你們將我困死在這裏?”
一指半空中和玉逍等人對峙的絕鬼,許七向妙秀冷笑道:“真計較起來,這還有一位,手裏也沾了你五陽道門人的血,卻怎麼不見你找他償命?哈……莫非是以為我比這位絕鬼先生容易對付?還是日後準備稟報師門,盡出高手,來對付這位絕鬼先生?”
許七這番話將妙秀問的一怔,卻也真不好做什麼言語。
眼下五人對抗這許慶之,已經是九死一生的局麵。若是再將那絕鬼牽扯到這件事情裏,五陽道五人就絕無活著從這裏走出去的道理了。
半空中,絕鬼聞言,遙遙的向妙秀等人看了一眼,冷笑道:“嘿嘿……諒他們眼下也不敢!日後有什麼事情,我隻管接著就是了,愛幹什麼都隨便!”
又看看許七,絕鬼道:“許先生,這頭尾你自己收拾吧!我有幾個勉強算是值得一戰的對手……”
說著這話,絕鬼的視線投向玉逍等人,嘿嘿怪笑著,說道:“……要收拾一番!”
玉逍等人也是元嬰境界,和絕鬼的境界相當。絕鬼言語時,卻將之視作後生晚輩一流,根本不正眼相看。玉逍等人雖然心中極為不快,頗覺被羞辱了一番,但也沒半點辦法。心中那些不快也隻能放在心裏,不敢拿到臉上來。
倒是和許七之間的言語,讓玉逍等人心中暗暗一驚。
對這許慶之,絕鬼口稱“先生”,做足了規矩禮儀。這卻是出身仙道宗門,有了元嬰境界的玉逍都沒有的待遇。
難道說……
不僅是玉逍等人,場中聽到了絕鬼言語的,心中都在暗暗的掂量:難道這絕鬼和許慶之,早就有一番勾連?
心中有了這想法,再去看事情,就愈發覺得這事情十分靠譜:許慶之陷入五陽道等人的禁製中,無法破局。那五陽道修士一番言語,讓場中眾人都心有幾分不快、怒火,但卻唯有這絕鬼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