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玄霜對此事不能放心,許七道:“玄霜先生不妨這麼看。若是天魔要做什麼,必然也是降世真仙之事被解決之後的事情了。若在那之前,域外天魔就要為禍,不說你我如何,單是五陽道都不會放過他。”
“一個尚未攀至巔峰的域外天魔,在人間修士的圍攻之下,沒多少獲勝的把握。”
“若在解決了降世真仙之事之後,天魔也必然要有些折損。即便他想要去做什麼,恐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玄霜搖頭道:“天魔算計的如此清楚,趨利避害,即便真的對抗那降世真仙,又怎麼會讓自己折損的十分厲害?更別說他若有在這之後為亂的心思,一定會更加注意保存自己的實力。”
“他不想折損自己的實力,這是一回事。他到底折損不折損實力,就不是他能夠說了算的。
許七看著玄霜,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五陽道精於破魔誅邪,降世真仙也有些滌蕩汙穢的手段。若是天魔運勢不好,落在了圍攻中,想要沒有什麼折損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玄霜道:“許先生的意思是……”
“做這件事情的,是玄霜先生,是我,是玄印宗師,是天魔,以及無數選擇了對抗真仙的元妙界修士。”
許七道:“但把握這其中條理、統禦、調動的,卻不會是域外天魔。”
“哪裏需要天魔,天魔就要去哪裏。或許是消息走漏,或許是他運氣不好,中了埋伏,被真仙或者五陽道的高手重創,那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甚至……”許七深深的看了玄霜一眼,“他重傷而回之後,傷勢發作,就此消散了在人間的立身根本,返回了域外魔界,也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自然,在這之前,降世真仙和五陽道以及所有聽命真仙的傀儡,也都被掃清的差不多了。殘存的高手,也都知道那各處廝殺的天魔的存在,否則也不會故意設伏,要殺天魔而後快。”
把玩著手中的茶盞,許七道:“若是局勢如此,那就是一件事情裏解決了兩件事情,豈不是極好?”
許七話未說明,其中的意思已經十分明白。
日後爭鬥開啟,許七明白是要借著把握局勢的優勢,在這件事情裏坑殺這域外天魔的。
具體去做時,或許會有一些變化。 但許七眼下已經定下了大致的方向,日後不斷完善,隨時查缺補漏,也不算是極為令人頭痛的事情。
被許七下了心思盯上的,還真沒哪一個最後能落個好局麵。
“這件事情真要這麼去做的話,其中會有種種難處。許先生……”玄霜看著許七,皺眉問道:“有把握?”
“域外天魔算計精深,不是尋常能夠算計的。他的心思,更和尋常不同,想要算計他,就得先摸清楚了他的心思所在。”
許七道:“若能摸清天魔的心思脈絡,知道他在什麼局麵下會做什麼,由此掌握天魔的動向,算計天魔,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微微歎了口氣,許七道:“當然,這比起算計旁人來的更為麻煩。若說把握,我可說有,但並無十成把握。日後不斷把握他的心思脈絡,同時防備住他把握我的心思脈絡, 那這把握就能更大了。”
看看皺著眉頭的玄霜,許七笑道:“當然,要做成這件事情,首要的一點便是能夠居中掌握,把握一切調動、布置。這一點,還望玄霜先生幫我。”
“此事……”玄霜微微搖了搖頭,“極難,極難……”
日後開了戰端,雙方交戰,許七想要居中把握一切,實在是極為艱難的一件事情。他並非元妙界中的高手,更無什麼名聲,一身修為還帶著一股股的邪氣,想要服眾實在是太難。
不說其他宗門做怎樣的觀感,乾元宗都難以認可這件事情。
和許七合作,共同對抗降世真仙,那是沒什麼太大的不妥。但要乾元宗在此事上的行動聽從許七的命令,那就 實在沒多少可能了。
頓了頓,玄霜看看許七,又道:“但這事情和許先生要做的事情比起來,也就算不得極難了……許先生,我當盡力促成此事。”
許七點點頭,拱手道:“有勞玄霜先生了。”
玄霜雖然是元神宗師,一句話在門中也很有份量,但此事關係極大,也不是他一番言語就能確定下來的事情。許七知道玄霜的難處何在,也沒將這件事情徹底交托給玄霜去做的意思。
究其根本,能否在此事中掌握話語權,居中謀劃一切,看的還是許七自己的實力、手段。若是有足夠的手段,能做成旁人做不成的事情,再來談這件事情的時候自然就有了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