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幫你做點什麼?”少女問道。
“嗯……”
許七心中飛快的閃過幾個想法,最終確定了下來:“你可以等待機會。如果局勢不是我能控製的,那時候,就該你出手了。這些五陽道的人,盡量不要殺死。這些行人,也要盡量保全。”
“我明白了。”少女應了一聲,便不再將意念傳來。
離此極遠的小小宅院中,少女睜開雙眼,推門而出,坐在了庭院中。
她看看夜空,又再度低下頭去。
雲梁城中的一切,都在她的元神感應之中。
如果事情起了變化,開始了修士之間的爭鬥,少女的元神是第一個阻攔,這一身之中的真正宗師之力便是第二道阻攔。
那九個五陽道修士即便是要和數目極多的修士混戰,少女也有自信能夠將局麵控製住。
她不太清楚,那個自稱許慶之的男子為何對那些與此無關的百姓的性命,看的如此重要。明明和他沒什麼直接關係的事情,卻因為有可能波及百姓,他就涉入了其中。
在少女看來,和自己沒有直接關係的事情,不去管就是了。涉入其中,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不過,那個自稱許慶之的男子這麼說了,少女也不介意去做。
雖然她不明白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她卻知道該怎麼去做。
“到底是為什麼呢?”
在洞觀全城,肉身準備好應對一場爭鬥的同時,少女心中閃過了一些迷茫。
高樓中,歌舞之聲絲竹之聲已經停下,歡聲笑語也已經消失不見。
隻是高樓之外,種種雜耍、玩樂仍舊在繼續著,行人不住的哄笑、驚呼。
高樓中的異狀,此刻被遮掩在這一片熱鬧紛騰中,沒有引起旁人更多的關注。
唯有臨近高樓的護衛、兵丁,才覺得樓中有些變化。但是樓中的達官貴族都無言語召喚,這些護衛兵丁也隻能按捺下心中的種種猜測、好奇,在外安守不動。
在高樓之外,許七也能感應到樓中的情形。見樓中如此,許七心中暗道:“息聲法啊……”
所謂息聲法,要麼是將旁人的口舌以法術禁製住,使之不能言語。要麼就是施展禁法,讓其中的一切聲息都無法傳出,外人也就不知其中的任何動靜了。
相比起來,後者倒是比前者更加高妙一些。
而這九個修士,用的卻是將旁人口舌禁製的手段。
不說地煞、元嬰修士,即便是未成金丹、尚不算是真正踏入修行道的修士,都能用出這樣的手段來。
如今這群修士用出這樣的手段,平心而論,實在有些丟了身份。
尋常元嬰修士用這一類的手段,至少也是以禁法行事。
對此,許七倒是能夠理解。
能看的出來,這些修士是從沒有半點修為一路強行提升上來的。雖然有戰力、境界,但許多相應的術法修行的必然不夠火候,或者幹脆就不去修煉。
“開始殺人了。”
少女的心思感應傳了過來:“他們……果然不是真正的修士。”
“嗯……”
許七應了一聲,心中有些波瀾,卻也不去多想。
這樓中情形如何,許七也能感應的清楚。
方才,那手持雙斧的修士,將一個隨行的護衛砍下了腦袋。
雖然用的是仙道宗門修士祭煉出的法寶,但那修士用這法寶的時候,卻全然沒半點修士運用法寶的手法。
血腥,的確血腥。狠辣,的確狠辣。
但卻絕對不是修士會用的手段。
那高樓中人的性命,在許七做出決定之後,就已經不在計算之中了。
要救下他們,的確可以,但這些修士的真正目標,卻不會因此而現身。
那個時候,許七仍舊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將那個已死的護衛的魂魄,收了吧。”許七心中暗暗想著:“百鬼窟中,有不少不損傷他本身記憶,也能將他煉成鬼將的手段。我雖然知道,卻沒修練過,有勞你了。”
“不難。”少女道。
此時已是深夜,太陽真火已經消退。人死之後,魂魄離體,也不會立刻被太陽真火殺傷。要將那護衛的魂魄收來,也比白日裏容易很多。
那個死在修士手下的護衛本身的記憶,也不會因此而被損傷。
庭院中,少女反手取出一枚骨丸。稍稍催動,骨丸中生出一股股不可見的引力,向著那高樓而去。
死在高樓中的護衛,魂魄剛剛離體,便被這一股引力吸引,到了骨丸中。
那收攝已死之人魂魄的引力,已經罩在了高樓上空。其中眾人一旦死了,魂魄就會被攝入骨丸之中。
元神之力的蒙蔽下,樓中的修士,根本就意識不到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