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七堅持自己的想法,少女也不多言,將一直遮掩著許七的元神之力撤去。無間鬼帝和王野鬼,仍舊在她的元神感應之力中,能不被那元神宗師感應出行跡。
許七一出元神之力的遮掩,就立刻暴露在另一位元神宗師的感應之力中。
“哈!”
神魂感應中傳來一聲驚喜的笑聲,那元神宗師高居天空,向許七傳來意念:“許先生,原來你在這裏,真是太巧了!”
“是巧啊……”許七傳遞著自己的意念:“玄印宗師,你倒是有閑暇。”
“許先生取笑了,我來此,一半是因為這裏有些異動,想來看看;另一半緣故,卻是因為想要來尋你。”
天空中的少年宗師傳遞著意念:“本是來撞撞運氣,不想,許先生你果然在這裏。”
頓了頓,那少年宗師將意念傳開:“那位宗師,我是乾元宗玄印,來此勘察事情、尋找故交,並無敵意。若是方便,還請出來見一見。”
“乾元宗?”少女向許七傳遞著意念:“聽鬼帝說,乾元宗和百鬼窟是勢不兩立的死敵。”
“的確如此。”許七回應著少女的意念:“乾元宗和百鬼窟之間的事情……哈,也是一筆爛賬,算不清楚。你雖然是出自百鬼窟,卻和尋常百鬼窟修士不同,和他也不必以死敵的身份相見。”
少女修行的法門,是“無間鬼帝”為她精心選擇的,一路修煉過來,走的是百鬼窟的精髓法門。那些奪取魂魄、精血壯大自己的法門、手段,少女都並未修行。
因此,她雖然一身陰寒氣息,卻不帶尋常百鬼窟修士身上所有的邪氣、鬼氣。在玄印這少年宗師的感應中,也感應不出她竟是出自百鬼窟。
示意少女不必言語,許七向玄印傳遞心念:“玄印宗師,這位元神宗師是我的同行者。你且下來說話吧,還有一番事情要跟你分說。”
玄印的意念立刻傳來:“原來如此,我還道許先生之前為何不見蹤跡,卻又忽然現身,所處之地又蒙昧一片,是因為新近煉成了什麼厲害的法門所致。原來是有一位元神宗師在側。”
夜空中,隻見一道黑氣電閃一般的從天空中落下,向著這宅院而來。少女在許七的示意下,也將宅院之外籠罩著的元神之力解開,讓這位少年宗師能夠進入其中。
卻見一道黑氣落入宅院中,落地之後猛的一凝,卻鑽入了被這一團黑氣環繞的肉身之中。
正是乾元宗的少年宗師玄印。
“啊……”
玄印落入宅院之中,環視四周,卻沒想到這裏竟然不止許七和那宗師二人,另有一個鬼物和一個三歲孩童。
王野鬼和無間鬼帝都在少女的元神之力遮掩之下,除非肉眼親見,或是窺破少女的元神之力,否則根本不能見這一人一鬼的存在。
乾元宗中對於鬼物一流態度隻是尚可,隻要不去傷人,沒做過惡事,也就不至於見了鬼物就要誅殺。更何況,修行道的曆史上也有不少以鬼身成就一代宗師的,一樣受人尊重,和其他元神珠宗師一樣,並無高下之分。
王野鬼又立身於此,顯然是跟許七有些關係的,玄印對他自然更加尊重幾分。
向一旁立著的王野鬼點了點頭,玄印道:“乾元宗玄印。”
“呃……”王野鬼正看著麵前這個看起來最多不過二十歲的年輕人,卻見這年輕人向自己說話。稍稍愣了愣,知道這是跟自己打招呼,“……王野鬼。”
他沒有宗門,沒有師承,跟人打招呼時也隻能說這自己為自己選的名字了。
玄印點了點頭,也不多言,轉向一旁的少女,“這就是那位元神宗師了吧?乾元宗,玄印。”
雖然不能看破少女的元神之力,但玄印也看的清楚這少女一身上的元神宗師的氣象,沒有認錯的道理。
少女向玄印點了點頭,語氣冷冰冰的:“百鬼窟……無名。”
她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無名”這個名字最好。非要去想的話,也實在想不出別的,索性就用這個了。
“百鬼窟?”
玄印聞言,頓時將眉頭緊皺起來,看著麵前的少女,又去看一旁的許七。
“不錯,她正是出身百鬼窟。”許七指了指身旁的少女,道:“這也是要和你做個分說的事情之一。她雖是出自百鬼窟,卻和其他的百鬼窟修士有極大的不同,你該能感應的分明。”
“的確,的確。”玄印看看少女,點頭道:“這位無名宗師身上雖有陰寒氣息,卻無百鬼窟中法門的邪氣、殺氣、鬼氣,因此之前也不覺得這位宗師是出自百鬼窟,隻道是我孤陋寡聞,不知世間有這樣一脈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