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永恒,又仿佛一瞬。我就在那樣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中緩慢的蛻變著。體內的三道血脈,瘋狂的成長著。像一條涓涓細流,不斷有別的水加進來。
我由存想之意逐漸進入入定之意。這樣的境界,介於知覺與非知覺之間,介於聞與非聞之間,懵懵懂懂,帶著一點先天之靈,翱翔與意識維度內,帶來的好處實在不能用語言表達一二。
不過顯然所有的好事不能讓我一個人全占了。就在我沉浸在功法的奧妙之中不能自拔的時候,一點陰寒再度降臨。不同於那會兒木子美身上的那股陰冷。這股陰冷帶著無可阻擋的肆虐氣勢乍然而來。陡一出現,在我外圍窺視的那些靈魂力就紛紛退去。
這股陰冷之氣成功的喚醒了我懵懂的意識,我緩緩掉頭,就看到天狼帶著一臉的蒼白,冷冷的對著我笑。說看到其實不能用看來形容。應該是感覺。仿佛遠處的一個人,他的一舉一動紛紛落入我的腦海,但又不是我實實在在看到的。
天狼蒼白的麵容上冷汗涔涔。整個身子抖動不已。他身邊縈繞著一股磅礴的氣勢漸趨漸滅。那股氣勢是那麼的讓人恐懼,仿佛集聚了整個天下人的氣勢而不能形容萬一。我隻一眼,那尖銳的氣勢就深深刺入我的腦海。
我抱著頭一陣翻滾,心裏的驚懼實在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是什麼讓這個傀儡有了這麼強的攻擊力。如果他的實力是如此的恐怖,那三日之戰還打個屁,我幹脆閉目等死好了。
不過我靜下來仔細想想,那會兒我的血脈臨空而出,一擊傷敵。如果這個天狼真有那麼強勢的實力,怎麼會如此羸弱?莫不成他借助什麼秘法,邀本尊一點真靈如體才有了如此強橫的氣勢?看他滿頭冷汗,如果排除是裝出來的可能,那這一下恐怕他自己也傷的不輕。凡人之體強行塞入一股不屬於凡體的力量,若你沒有什麼先天秘寶護持身體的話,怕就這麼一下讓你那具皮囊成廢品。
不過這小子也恁的歹毒,不惜損傷自身也要阻斷我繼續修行。看來我剛才的境界連這尊本尊臨體也怕了。那三日之後這一戰,誰輸誰贏還是五五之數啊。我平息了心頭的念頭,緩緩行使著血脈驅除那股強行攻擊進來的陰冷氣息。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剛剛亮,木子美的腳步聲就在門外響起。我索性假裝沒有聽見她進來,閉著眼假寐。她輕手輕腳的來到我身邊,將手裏端著的東西放下,然後就輕輕的跪在那裏一言不發。
我忍了半晌,看她還沒有退去的意思。再裝下去怕是也惹人笑話。隻好假裝打個哈欠悠悠醒來。就看到一個精致的臉盆裏盛著一盆清冽的水,旁邊洗漱用具一應俱全。我目瞪口呆,心裏腹誹不已,不用這麼小氣吧?你們日本不是號稱亞洲經濟強國麼?難道連個洗手間都沒有?
這倒是我誤會這家主人的好意了。隨後木子美的舉動讓我明白了在這個國家實力決定地位這個概念被執行的多麼徹底。木子美看我醒來,悄悄將木屐放了過來,深深低下頭,對我說道,
“請您洗漱,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請多指教。”。
我茫然無措,不知道她這又演的哪處。她看我目瞪口呆,臉紅說道,
“這是我為閣下打早從山上取來的清泉。這泉水有活絡經脈的特效,今天讓木子美侍奉您洗漱。”。
我一口氣沒喘好,差點把自己嗆著。不用這麼誇張吧?
“好像我沒有這麼大麵子請得起一郎家族年輕一輩中的二號人物給我親自洗漱吧?”。
木子美臉色微微一變,
“閣下說笑了,木子美可當不得這什麼二號三號人物,不過一介女流而已。”。
她到沒否認,昨晚我神遊物外之時,正好聽到她和她爺爺之間的對話。沒想到小妮子恁的厲害。憑借著鐵血的手腕和過人的智慧,硬生生的將這家族搭理的順順當當,竟然堪比她哥哥的地位。這整個宅子的布局到人手,竟然全部出自這嬌滴滴的木子美手裏,不由人不驚詫。
不過我又深深疑惑,想這木子美這麼優秀,依照這日本的風俗,怎麼可能屈居在她那個貌似窩囊廢的哥哥下麵?看來她這個哥哥也很不簡單啊。想到這裏,索性也奢侈一回,四仰八叉的往那一躺,衝著她示意一下。
就見木子美羞羞答答的將毛巾沾濕了水,輕輕的爬過來為我擦洗。我不由心中暗罵,裝什麼嫩,還假裝一個臉紅,以為小爺信麼?不過隨著她身子低下來,我鼻血差點衝天而出。她穿著寬大的和服,裏麵竟然什麼都沒有,這一個俯身,春guang無限好,隻要衣服寬呐。
看來咱終究是一個純潔的人,我隻好訕訕爬起來。自己胡亂洗把臉,不敢再讓她服侍,木子美狡猾的一笑,款款而去。隻是從她那若有深意的眼眸中讓我看出了她為什麼如此的大獻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