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心裏很窩火,今天本該輪到袁遺出兵,可是袁遺這老頭是個文人,手下有幾個武將,前些日子亂戰中被呂布那三姓家奴殺了幾個,其他的都不敢領軍去與呂布交戰。袁遺無奈之下,想起前幾日曾擊退呂布的劉備三兄弟,雖然看不起這三人,但張飛和關羽的武力卻無可否認。至於劉備,好歹掛了個帝氏之胄的名號,向他借個先鋒倒也不至於太丟臉。劉備有心多掙軍功,便令張飛助戰。還特別叮囑張飛,若是遇上呂布,不可力敵。豈料呂布並未親自出戰,於是張飛主動交戰,誰知對方根本不與他比試個人武力,直接全軍突擊,令張飛氣惱不已,偏偏袁遺軍根本不堪一擊,憋著一口氣的張飛衝在陣前,手中蛇矛飛舞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曹浩從盾縫中刺出一槍,收走又一名聯軍士兵生命,不由輕歎了一口氣。亂世人命如草芥,可是自己除了拚命不被殺,還能做什麼?“咦?”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讓曹浩腳下一頓,緊接著前麵兩名刀盾手被一股大力轟開,一員黑麵虯髯的猛將一矛砸開兩個小兵,毫不停頓地揮矛砸向曹浩。
必死的恐懼令曹浩肝膽俱裂,幾乎忘了逃命。“難道要死在張飛手裏嗎?我不甘心啊!”“去死!”一條人影閃過,“哐當”一聲,臧雄持盾擋住了蛇矛,臉上表情猙獰,右手短刀狠狠揮向張飛,張飛眼中微露詫色,隨即不以為意,一矛磕飛臧雄手中短刀,順勢便捅入臧雄胸口,曹浩此時才反映過來,眼見臧雄身死矛下,血氣上湧,也顧不得對方是三國超一流的猛將,怒刺一槍,卻被張飛輕易閃過,張飛此時殺意正盛,蛇矛猛地抽出臧雄身體,輕輕一抖便直射曹浩。
“匹夫爾敢!”驀然傳來一聲大喝,張飛眼角掃了一眼,冷哼一聲,攻出一半的蛇矛被拉回,竟然直接縱馬奔走。高順與親衛緊追而去。
又一次從鬼門關路過,曹浩覺得全身力氣忽然被抽走一般,一下子坐在地上。這時臧雄的“屍首”突然咳嗽起來,曹浩連忙爬過去,扶臧雄坐起。臧雄微微點了點頭,斷斷續續的說道:“老……老子……看不到你們建……功……立業那天了,若是……你能活……活下去,幫我把這塊……玉佩交給我二弟……他……他……叫臧……臧……臧……”話未盡,已然咽氣
是役,高順率八百陷陣營一舉擊破袁遺手下五千郡兵,一時之間,群雄變色。一個呂布加上西涼鐵騎便讓聯軍束手無策,現在又多了一個陷陣營,難道真是天亡大漢?
曹浩是被架回營地的,理由是不遵號令,全軍衝鋒之際止步不前,被高順發現,戰後杖責三十。曹浩回到自己的營帳時,麵無表情,也不理會同伍的唯一幸存隊友趙強,直接趴在草席上。趙強當時也是被張飛的勇武嚇呆了,後來張飛退走,高順突前時隨著大家一同前進,而曹浩因為要聽臧雄遺言,在全軍前進時沒有跟上,才落下這個罪名。趙強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原本他就是來虎牢關之前才剛剛被選進陷陣營的,對臧雄多少感情,當時害怕被軍紀嚴明的陷陣營處罰也沒敢留下來,此刻曹浩恐怕很是看不起他,所以他也不願去自討沒趣。隻自顧自地擦拭兵器。
曹浩突然問:“你知道臧伍長是哪兒的人嗎?”
趙強一邊擦著槍刃一邊回道:“好像是泰山華縣人吧,前些天伍長不是提到過嗎?我覺得你今天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曹浩嘴角抽動了一下,避開這個問題:“你說上麵會怎麼處理我們兩?”“能怎麼樣?肯定是被編進別的伍吧,胡老四那伍死得隻剩他一個伍長了,說不定我們會編到他手下,嗬嗬……”似乎想起什麼好笑的事,趙強不由得舒展開眉頭。曹浩並不知道胡老四是怎樣一個伍長,隻是望著簡陋的帳頂喃喃自語,到後來索性閉上了眼睛,皺著眉思索起來。趙強見曹浩表現怪異,歎了口氣,臥倒在自己的草席上,不一會兒傳出平穩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