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婚(2)
“那麼,你這算是逼婚咯?”
錢米拉抖了抖那裙子從沙發裏站起身來,眼睛直瞪瞪望著神色平靜的伍卓睿,額頭與他下巴的距離不超過一公分,“我聽說,當事人一天不在協議書上簽字,你就一天不能擅自做主!頂多把我關在這裏,算個非法拘禁!”她絞盡腦汁從記憶裏搜刮那些學生時代對於法律僅存的意識,從嘴裏說來的卻是一些文縐縐令人費解的話語。
“錢米拉小姐,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天真。”他的表情完全是一種忍俊不禁的意味,可惡的自以為是,“我有辦法把你抓來,難道便沒辦法教你屈服麼?你——”他一步跨前逼得她的臉貼上了他的脖子,“如果——你想回到那個荒郊工廠去和老鼠蟑螂作伴,度過餘生,我倒是不勉強你,畢竟在你眼裏,被拋屍也比做伍太太來得強噢?但我可以提醒你一句,即便你有一天從我手裏逃脫了,我伍卓睿要的女人,也絕對沒有第二個人敢碰,你不必再指望遇見你的真命天子。”分明地感覺到那小小的身子倔強地挺立,卻又大氣不敢出,她在害怕什麼?
錢米拉這會的腦海裏徹底寂靜無聲,連運轉的痕跡都消失了,這個魔鬼是說得出做得到的,她不能再回到那個可怕的廢棄工廠去,可是……就這樣稀裏糊塗成了這個魔鬼的枕邊人,也不會比被拋屍好到 哪裏去,搞不好哪一天他一不高興,照樣把她拋屍了,如果要逃,也意味著要飄零地過後半生,說來說去,嫁是死,不嫁也是死!
“其實……我很想知道,你最終決定娶我的動機是什麼?”她與他僵持在沙發後的那幅油畫下,一動不動,甚至沒有抬頭看一眼這個男人,很久才開口說了這麼一句,“我隻想知道你的動機。”也許知道他的動機是有利於她做決定的,她除了幫他擺脫惡名,已經沒有其他利用價值,那麼他究竟為什麼還執意把“伍太太”這頂帽子扣在她頭上?
“我說——我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 他說。
錢米拉吃了一驚抬起頭來,瞬間撞上了伍卓睿的下巴,很響亮的“嚓”的一聲,他惱怒地鬆開了攬著她腰的手——他咬到自己舌頭了。錢米拉此時已經忘了害怕,腦海裏反反複複琢磨他剛說的那句話,他說,他對她有興趣,她沒聽錯吧?這個魔鬼身邊的女人是以百計的,怎麼也輪不到僅和他有兩次肌膚之親的自己吧?
“少廢話,你把身體完好保存到這一天,不就是為了從一而終麼,錢米拉,你骨子裏很保守,卻偏要裝出一副看得開的樣子,說實話,你這裏——”他的手指輕輕戳了戳她的心口,“你這裏,是相當怨恨我奪了你的清白的吧?沒關係我不介意,我這宅子空了這些年,正好缺一個這樣的女主人——一個從頭到腳都隻屬於我本人的女人,我對你負責,給你這個名分!”
“你……”錢米拉臉頓時跟豬頭一樣紅到脖子,原來這個閱人無數的魔鬼,竟然是因為她的清白之身要娶她,聽起來多麼荒誕可笑啊,這又不是封建社會,碰了她就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