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兒自幼便體弱多疾,今日奔波勞苦,身體可還吃得消?”太後一臉慈祥,輕聲問道。
這句略顯刻薄的話出自太後之口!
朱恒延隻得裝作不懂。
“謝母後關心,兒臣不敢有負父皇母後厚望。”
太上皇微微側頭,瞥了太後一眼,笑容依舊。“我兒今為皇帝,自有氣運在身!”
“我聽聞,你今日無有失儀不妥之處,宗人府你三叔宗人令忠義親王和太常寺卿王守晉都對你讚歎不已。”
朱恒延有些不解,不失儀和讚歎不已有什麼因果關係嗎?
忍不住抬頭看了朱汶傅一眼。
“哈哈哈!”朱汶傅笑出聲來。
“皇兒,今日便是你做皇帝吃的第一個虧,希望你記住這個教訓!”說完就不再言語。
朱恒延抬頭,看著朱汶傅有些得意的笑臉,屈膝再拜。“請父皇為兒臣解惑。”
“哈哈哈!延兒呀,你記住!所謂禮儀規程,是我皇家衡量天下,設置軌距的手段!皇帝遵守規矩是為了規矩天下人,不是為了規矩自己!”朱汶傅語氣逐漸凝重。
“延兒,你記下了嗎?”
“兒臣謹記!”朱恒延低頭再擺。
“快起來吧!今日你的事還多著呢,去忙吧。”朱汶傅依舊笑吟吟的看著。
“是,兒臣告退。”
朱恒延低著頭走出壽宮。
一直到宮外才敢抬起頭,緊張。
他總感覺氣氛很奇怪,但他不知道為什麼。太後的敵意,太上皇似乎是在教他?還是試探?
想不通!
朱恒延揉了揉額頭,看向魏忠見他竟然也低著頭。
“大伴?”
魏忠連忙抬頭。“陛下請吩咐。”
“接下來做什麼?”
“回陛下,該去交泰殿受後妃娘娘們朝賀。”
“起駕吧。”朱恒延坐上步輦,伸手扶著額頭,仔細回想剛才心裏的疑惑。
魏忠為什麼在宮外等候?
太後的敵意!
太上皇那幾句話,聽不懂!
......
朱恒延雙目一凝似乎知道了問題所在,當了幾十年的皇帝,一個太監不放在眼裏不奇怪,太後的敵意是因為自己對她的感覺很陌生,所以不是新生的?必然如此!
太上皇那幾句話,有點深,那也不奇怪。
前廷的事他知道的有點多,有點快!
很奇怪!東廠?西廠?還是錦衣衛?
亂糟糟!想了一會,愈發疲憊,一晚沒睡又累了一整天,這會已經夕陽西下了,太陽的餘光映紅了整座皇宮,朱恒延還在路上。
“陛下,您再加把勁,後宮初立,皇後娘娘的性子您也知道,看見了陛下才能安心,要不然,今天又是熬一夜等陛下。”
朱恒延已經快要睡著了,迷迷糊糊的。“嗯,該做的還是要做好。”
“陛下,皇後娘娘純善,您得打起精神,偌大後宮沒您的撐腰,皇後娘娘怕是要吃不少苦頭的!”
朱恒延聞言坐了起來,拍了拍有些麻木的臉,看向魏忠問道。“都當皇後了啊......還有人敢欺辱皇後不成?”
魏忠轉過臉眨眨眼,抿著嘴沒有出聲。
朱恒延突然明白了。
皇宮裏還有東西兩座大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