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萬歲爺,司禮監實際上一直無人照管,隻有幾個小太監在那裏服侍...”
朱恒延臉色一滯,幾個小太監?
那豈不是說,皇帝連用印的權利都沒了?怪不得上朝第一天,就有人按耐不住想奪權,首輔的權利太大了些...
“你去派人管起來吧,不要影響程老大人辦事,至於蓋印的事得找靠得住的人,明白嗎?”
朱恒延說著看了魏忠一眼。
魏忠會意,隨即說道:“奴才明白了。”
你去幫朕辦件事......
寧國府,寧安堂。
現襲爵三品威烈將軍賈珍,高坐大紫檀鑲青白玉靠椅上,腳下踩著腳榻,不俗的麵相上滿是威怒。
就在剛才幾位賈家舊交打發門子前來報信,言說朝廷之上有禦史參奏他強搶民女逼迫致死,還扒灰兒婦...
真是豈有此理!像這等事,京城高門大戶裏哪家沒有,偏偏就他被拎了出來,新皇登基,正是立威的時候,又是新君第一朝,這是要他的命啊,真是欺人太甚!
賈珍越想越怒,越想越急,抄起茶碗就擲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一旁,賈珍獨子賈蓉,低首含胸,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出。
賈珍一看他這個樣子,不禁張口怒罵:“該死的小畜生,教你去請西府大老爺二老爺來,這麼半天了!人呢?現如今連你也想害我嗎?”說完,一腳踹了過去,將賈蓉踹翻在地。賈蓉也不起身,在地上捂著頭輕輕啜泣。
“大爺,西府二位老爺到了!”小廝茗煙,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說道。
賈珍聞言由怒轉喜,急忙出門迎接。
剛出二門見到兩人。
一人長相貴氣,威風凜凜,正是賈赦,另一人溫文爾雅,樣貌堂堂,正是賈政,兩人並肩前行,談笑風生。
賈政跨步向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著說道“兩位老爺救救侄兒罷!”
兩人聞言一驚,急忙上前扶起賈珍還未開口詢問就聽一門子進來稟報“大老爺,門外來了天使,喚榮大爺與秦夫人接旨呢!”
賈赦賈政兩人不明所思閉口不言。
賈珍聞言也是一愣,急忙開口說道“該死的!還不快去叫人!”
“茗煙快去準備香案供桌。”
說罷,賈珍協二賈快步前往大門。
“敢問天使如何稱呼?”賈珍向前拱了拱手,開口問道。
國禮大於家禮,雖然身旁還有兩位叔伯,但賈珍身為賈氏族長又是傳旨於東府,此處以他為尊所以率先出麵。
“咱家給諸公道喜了,咱家身份卑賤,賤名不敢聞於諸公之耳。”太監劉芳有些陰惻惻地說道。
賈珍聽聞,心裏咯噔一下,頓感不妙。心念一轉,從懷中掏出幾張銀票,悄悄遞給劉芳,不料,劉芳後退幾步,尖聲訓斥道“咱家奉天承運,前來宣旨,威烈將軍好不知禮,竟拿這些醃臢之物,你視煌煌天威為何物!”
賈珍麵色漲紅,一時窘迫難當,不知所措。
賈赦眼看情形不對,也閉口不言。
此刻賈政走上前行了一禮,緩緩說道:“天使勿惱,珍哥兒一時情急,還請天使不要放在心上。”
說罷將賈珍向後拉了拉,又接著說道:“鄙人賈政,不知天使所為何事?又為何道喜?”
劉芳急忙還了一禮,又帶了笑說道:“原是榮老國公爺賈公之子,咱家失禮了。”
說著又鞠了一禮,賈政連道不敢,卻也坦然受之。
劉芳又道:“咱家奉天子喻令,賈蓉之妻秦氏品德賢淑,蕙質蘭心,不畏強暴,封為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