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三三夜沒有吃過東西了,也沒有睡過哪怕半分鍾。 Ww W COM
除了每那些強行灌進嘴裏的髒水,她的嘴裏沒有再進過任何東西,從她嘴裏,也沒出過半句聲響來。
胃裏頭像是火燒一樣,那種饑餓的感覺是一種磨人的煎熬,甚至比軀體上的疼痛,來得更加明顯難忍。
比這更難受的,是因為長期不能休憩而導致腦子裏轟隆隆的脹痛。
哪怕她再強健,都有些撐不住了。
視線有些模糊,因為頭上的傷口滴落下來的血液,在睫毛上結了痂,糊住了視線,隻能依稀看到些許昏黃的光影。
但是聽覺依舊敏銳,所以能很清楚地聽到,有椅子被拉開的聲音,有人坐了下來,眼前那些能依稀看到的光影,似乎被這人影給擋住了。
她艱難地皺眉眯了眯眸子,想要看清坐在眼前的人。
“已經逼問了她三三夜了,什麼手段都用上了,她那嘴裏,硬是連一個音節都沒有出來,你確定她是鷹眼組織的精英殺手?而不是一個啞巴?”
男人嘶啞的聲音她很是耳熟,就是這個聲音的主人,逼問了她三三夜,嚴刑拷打,什麼手段都用上了,除了自己親手斬斷的那根手指,剩下來的手指腳趾的指甲全部都被拔掉了,指骨被鉗斷,渾身的骨頭恐怕斷了一半。
烙鐵鞭子斷骨鉗,什麼都上了。
先不有沒有機會獲救,就算獲救,以後也是廢人一個了。
但她一聲不吭,這男人倒是因為一直聲嘶力竭的逼問而聲音變得沙啞。
他就這麼問了誰一句。
誰?是誰?
她努力想要看清坐在那裏的男人,卻是徒勞。
視線好模糊,頭腦也是混沌的。
我快要死了。
她的心裏很清楚。
耳朵輕輕的動了動,已經聽到了這人一聲輕輕的笑聲,隻一聲笑而已,就已經足夠讓她渾身緊繃。
“她當然是鷹眼的精英殺手,普通人哪會有這種狠心,在被生擒之前,生生將自己的手指斬下摧毀,也絲毫不開口,不讓你們開那個隻有她的指紋能打開的箱子,那裏麵裝的……必然是我們想要的東西!”
“可是她一聲不吭,再這樣下去,她也撐不了多久了。她不交出指紋圖譜來,我們打不開那個箱子!裏頭的那把高精準電子脈衝光能狙擊步槍就拿不到!那可是鷹眼組織花了多大的價錢多少的心血才研出來的高端武器,若是拿不到……她還有什麼用處?”
嗓音嘶啞的男人似乎有些煩躁,懊惱地了一句。
而已經神智混沌的女人哪怕經受再多虐打也麵無表情的臉,忽然就這麼綻放出笑容來。
似是杜鵑啼血一樣淒美的笑容,在她五官精致被血液沾染了的臉上,瞬間綻放,像是光一樣耀眼。
“哼……嗬嗬……哈哈哈!”她就那麼笑著,這是她被擒來之後,口中第一次出聲音來,那聲音冷得像是從地獄裏傳出來一般,終於輕輕叫出了一個名字,“項銘,沒想到,竟然是你,出賣了我,背叛了組織。”
“很驚訝麼?”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聲音淡然,聽上去像是聊扯淡一樣漫不經心地反問了一句,“阿回,我們從一起在組織接受訓練,從一起長大,同僚一場,我勸你一句,老老實實交出指紋圖譜來,我給你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