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去西北,一來一回少得大半個月的。
然後她倆兒子就能休息了。
剛開始,倆娃娃是高興的,能休息當然是高興的。
隻歇了沒幾,他們就坐不住了,像是不得上課渾身難受,反倒是自己跑去找他們六伯攝政王殿下去了。
搞得斯隕隻能放下了手中所有的正事兒,給倆孩子上了一整的課。
現在這倆娃算是隨了他們舅舅勤學的性子,上午學文下午習武,每都閑不下來。
“還在學堂呢,最近得了先生誇字兒寫得好,每倒是更加用功了。”
千隕笑笑,“你得對,好孩子真是誇出來的。”
葉風回無奈,的確,她過好孩子是誇出來的,所以她總誇著兒子,以至於隻要她一好聽的話,倆包子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
但是,她不想兒子們這麼累啊。
“做皇帝的兒子可真辛苦。”
葉風回咕噥一句,睨他一眼。
“這就怪我咯?”
千隕笑著,“好了,你也別嫌無聊,至多兩日,大夥兒就都回來了,好好過個年節,開開心心的。”
千隕這話的時候,葉風回忍不住陡然想到了。
是啊,今年起碼有個太平的年節……
明年會怎麼樣,誰都還不好呢。
動蕩一起來,那就是下大亂了。能好好過個年節,就好好過個年節吧。
別的倒算了,她就是有些掛念路長風。
要他還安安寧寧的在夜冥軍待著,哪怕人在大老遠的西北回不來,起碼也是心安的,眼下沒個音訊,最後留的話都是在那樣瀕危的狀態下的。
現在真是個生死不知的情況。
要不擔心,怎麼可能呢?
就連千隕最近在禦書房和軍部的人議事的時候,都老不自覺就提到路長風。
軍部頂頭那幾個,都是老資曆,個個年紀也不了,路長風這子是個好苗子,他們也都很器重的。
所以一提到,總是唏噓不已。
話音剛落,就看到朝著賢後宮宮門這邊過來的那條大路上,一個男人一身長長的披風,沒有撐傘,已經頂著雪花過來了。
走到他們夫妻倆的麵前,就脫掉了披風,抖了抖雪花。
清俊的容顏上,透了幾分不耐,一如既往的不耐。
此刻啟唇就是一通數落,“哎,我,大雪的,我都還風雪無阻的過來給你診脈配藥調養身體,你自己能不能上點兒心呢?你這身子什麼都好,就是不能受涼,你忘記了?要你忘記了……”
卓逸清目光轉向千隕,“千隕,你這做丈夫的,總該記得吧?讓她在這門口吹穿堂風?”
葉風回咕噥一句,“行了你,千隕已經訓過我了。”
婦唱夫隨,千隕在旁邊頜,頭點得很慎重,“是的,我已經訓過她了,你要還敢訓她,緊著你的皮,我可很久沒和人打架了。”
卓逸清齜了齜牙,輕輕擺手,一副懶得和你們計較的模樣,然後才道,“我剛從淳王府過來。你們先給我杯熱的,這雪下得……大過年的這氣比往年任何一次都要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