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內院,羅羽和他的手下正在向知縣、師爺、縣尉、縣丞等人稟報公堂的事。
突然間,就聽到了左巔的叫喊聲。
“知縣何在!
出來洗地!”
這聲如洪鍾,聽在他們耳中,居然嗡嗡作響。
眾人皆是愕然。
“此是何意?”知縣問道。
縣尉皺眉:“難不成,已打完?”
羅羽搖頭:
“絕不可能!
這才多久?我們才從公堂過來,他就打完了?”
師爺搖頭晃腦道:
“或許,是那捉妖人出手。”
縣丞亦道:
“我懷疑,不隻一個捉妖人!”
知縣一縮脖子。“不隻一個捉妖人,那如何應對?”
羅羽看向一名衙役。
“你出去看看,是何結果。”
那衙役本不想去,卻不得不去。他到了公堂那麼一看,沃滴娘,好多血!
三頭鼠妖都死了,死得那叫慘!
一個,半邊腦袋凹陷進去。
另一個,雙腿裂開到腹部上端。
最後那個最強的鼠妖,胸膛凹陷貼到後背,扁成一塊。
這衙役聞到鼠妖的血腥味,不由喉嚨湧動,趕緊扭頭退出。
“呃——”
他這個見過血、看過死人的衙役,居然吐了!
“呃呃——”
他的肚子裏如波濤翻湧,總有東西往喉嚨上湧。
又一個衙役從後院出來。
“都以為你被左巔打死了呢,原來你在這好好的。”
原來,看到第一個出來的衙役沒回來稟報,心急的知縣又讓一個衙役出來查看情況。
“為何在吐?”
第一個衙役指指公堂裏麵,第二個衙役走過去看。
“呃——”第二個衙役在第一個衙役旁邊吐。
第一個衙役本來情況好轉,已經不吐。看到第二個衙役吐,頓時也跟著再次嘔吐起來。
第三個衙役出來,看到他們在嘔吐。
“公堂裏麵結果如何?”
兩個衙役同時指指公堂裏麵,示意對方自己看。
第三個衙役無奈,隻得過去看。
隻匆匆瞥上一眼,他就馬上退出來。他沒有吐,立即回去稟報。
“左巔還在公堂上,那三個鼠妖全死了。公堂再無其他人,沒有看到捉妖人。”
“之前出去的……”羅羽沒問完,就聽到回答。
“他們在公堂外吐。”
“如何應對?”知縣問眾人。
師爺不語,縣丞閉口不言,其他人也不作聲。
縣尉也算有點能耐,說道:
“左巔叫老爺出去,看來必須要老爺出麵才行。”
當下,幾人商量好,羅羽和一眾衙役拿著兵器,擁著知縣等人來到公堂外。
看到那兩個嘔吐的,先是罵上一頓,再捏著鼻子走進公堂。
三具鼠妖的死狀,還是讓人忍不住嘔吐起來。
案桌斷了,東西散落一地。驚堂木也碎了,還好大椅還在,尚能坐。
嘔吐完的知縣,氣得怒罵:
“左巔,你好大膽!”
“膽子不大,如何殺妖!”左巔反問一句,知縣頓時語塞。
原本想好的詞,知縣一時竟不知要怎樣說出來。
“我曾在城門口見過鎮妖司的告示,殺妖,有賞!
殺一妖兵,賞百銀!
這裏有四個妖兵,皆是我殺。
還請衙門將賞銀給我。”
鎮妖司,可不是一個小小的知縣能得罪,敢得罪的。
大乾的鎮妖司,獨立於朝廷之外,隻聽命於皇上。但凡涉及妖魔,皆歸鎮妖司管。
各地衙門、駐軍,鎮妖司皆有權調動。更是對滅妖不力的官員,有查處權力。
現在左巔將領賞銀,知縣若是不給,讓鎮妖司知曉,必定治個滅妖不力之罪。輕則撤職查辦,重則入獄砍頭。
如今聽到左巔要拿殺妖的賞銀,公堂內一片沉默。
“怎麼,縣衙是想貪了我的四百兩賞銀,還是想不認鎮妖司之令?”左巔冷笑。
知縣看向一旁的師爺。
師爺微微搖晃腦袋。
“左巔,誰說老爺不給你賞銀?
休要信口雌黃,誣陷老爺!”
說完,他斟酌著繼續說道:
“隻是賞銀給你,你也沒命拿。”
“怎麼,我殺妖有罪?”左巔反譏道。
“殺妖自然無罪,而且有功。”師爺微微一笑。“隻是你之前的案子可還在,沒有消。”
左巔臉色一沉。
就聽師爺繼續說道:
“你在芝柏縣所做的惡事,狀紙能裝幾籮筐。
人證物證皆有。
不要說芝柏縣的百姓人人皆知,左巔乃芝柏縣惡霸。說出其名,能治小兒啼哭,能讓頑童不鬧。
就連縣城外的那些村民,亦對惡霸左巔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