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何事?”
左巔跟著來人匆匆往菜市口趕去。
以他如今的凶名,不僅殺了刁四郎一夥,更是滅了芝柏縣周邊的鼠妖,居然還有人敢觸他黴頭?
“是羅捕頭……”來人歎氣回答。
原來是羅羽他們,這就難怪了。
別人懼他的凶名,羅羽他們披著一身皮,倒不用怕他。按他們的道理,應該是左巔這個惡霸、殺人犯怕他們。
“他們說那些既然是從妖怪巢穴得到的,應該充公。大家據理反對,他們又說要收稅。
我們說買賣才收稅,發放並非買賣,不應收稅……”
了解,一貫的手法。就是眼紅了,變著法子占為己有。實在不行,就榨上一筆。
左巔又如何,他們不怕。對他們來說,左巔就是個罪犯,任他們欺負。除非左巔選擇,與朝廷作對。
“這個羅羽,我還沒找他算賬,他自己就撞上門來。”一時間,左巔殺心頓起。
管他那麼多,反正罪名夠多,也不差那一條,幹脆一拳結果了羅羽他們算了!
左巔竟然有種惡向膽邊生的感覺。
他的心緒隨著腳步起起伏伏,就這麼一路來到菜市口。也看到了正在起來增援的許多衙役。
能發到財物的,都是家裏有人失蹤或被妖怪殺害、吃掉的人家。原本家裏就不富裕,人也是要麼悲哀要麼絕望的。
此時能得到一些財物,不僅僅是財物那麼簡單,而是一種感情的寄托或宣泄。
羅羽他們,竟連這最後一點希望也要搶走,怎能不讓他們激動?
不要以為,妖怪能如此作為,這些狗官沒有責任。這些百姓都看在眼裏,隻是無能為力而已。
而他們此時,並非是反抗,隻是想保住一點對妖怪的仇恨發泄的渠道。
這點財物,算是為他們失去的親人報仇的證明。
“欺負我們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去殺妖怪啊!”
“你們也就敢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對我們拔刀,敢對妖怪拔刀嗎?”
“欺軟怕硬!”
羅羽他們手中持刀,指著保護十幾輛板車的百姓,喝斥著,讓百姓們滾開。
“左老大來了!”有人早就盼著左巔到來,及時發現了左巔的身影,立即大喊起來。
“左老大來了!”
“左老大,你要為我們做主啊!”
羅羽看著活生生走來的左巔,手中的刀微微顫抖。他的幾名手下,亦是如此。
以為左巔此去回不來了,甚至就沒想過左巔真的去殺鼠妖。隻認為左巔假裝去殺鼠妖,實際是逃離了芝柏縣。
知縣更是發了海捕文書,通緝左巔。如今,城門旁,還貼著左巔的緝捕榜文。
但凡捕獲左巔者,賞錢百貫!
一兩銀換一貫文,一貫文即一千文錢。百貫錢,即百兩銀。
之前那些軍伍,看到左巔後卻不敢動手。可以說,芝柏縣知道內情的人,無人敢動手。
這可是殺了刁四郎一夥的煞星啊!
誰自認比刁四郎強?
他們幾個守城的軍伍,人數隻有刁四郎一夥的零頭,哪裏敢造次?
再看看那三車的鼠妖屍體。怕是出去軍隊都難以剿滅,如今卻被左巔一人滅之。
他們這些軍伍,戰力比那些鼠妖又如何?
羅羽他們聽說左巔帶著車隊回來,先是不信的。到菜市口後,也沒見到左巔。
那些鼠妖屍體,讓他們震撼,可卻不認為是左巔能殺得了的。
一定還有人!
他們這是逼背後的人出來,同時也很眼紅這十幾車的財物!
這才有如此操作。
不知背後的人是誰,其他妖怪來問,他們如何回答?
到時候,苦的是芝柏縣的百姓,遭殃的是他們這些衙役。
明明之前與妖怪井水不犯河水,現在左巔出來搗亂,導致事態失控,必須找出這個源頭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