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村民端著空碗,有點不知所措。對方是做生意的,卻這麼熱心腸,他不知該怎麼辦。
“我請你吃的。就這兩根油條,你還怕能吃窮我不成?”
一個賣包子的拿了兩個包子塞過來。
“你不喜歡幾根,那就吃包子。這是素包子,我請你吃,你吃不!”
“來來來,嚐嚐我家的蒸糕!”
“這是我家的煎餅!”
越來越多的食物塞到村民懷中。
“多謝,多謝。
太多了,根本吃不完!”
“帶回去給孩子吃!”
“對,帶回去你家人吃!”
村民突然坐在地上,抱著這許多食物,就這麼當街哭起來。
大家也不再勸他,各自回自家攤子,繼續今天的買賣。
路人也是買東西的買東西,買菜的買菜。
那些苦主們,則是一起離開。他們來到左巔的家,看到左巔已回到家中。
“左爺,我們不該逼你。”
“對,左爺,你有自己的想法。”
“是啊,左爺,我們也想通了。殺不殺狐妖,不管你如何選擇,我們都不怪你。”
他們有人也想到了。如果他們的家人被狐妖挾持,或許他們也會像這村民一樣,哀求左巔與狐妖和解。
當然,其實有很多人,並不願意與狐妖和解。隻是擔心左巔對他們生厭,才讓左巔自己決定。
說句實在話,他們又憑什麼,要求左巔聽他們的話,按他們所說的做?
左巔一時不知如何答複這些人。
“左爺,我們幫你重新修建吧。”
“對我們幫左爺砌圍牆!”
“我家裏有閑置的床,左爺若不嫌棄,我就搬來給左爺用。”
“我家有閑置的……”
大家議論著,希望左巔給個機會讓他們感謝左巔。
看到這些人期盼的目光,左巔不想讓他們失望,點頭同意。
這些人頓時歡呼起來,各自分工。有人回去搬床和家具,有人留下打掃、清理。
還有人去拉磚……
人多力量大,傍晚時分,左巔的家便修繕、整理完畢。眾人離去後隻留左巔在家自己烤蛇肉吃。
“咚咚咚!”
有人敲門。
左巔早聽到腳步聲。
“誰?”
“左爺,是我,鍾南。”鍾南回答。
左巔奇怪,過去開門。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蛇妖肉剛烤好,一起吃。”
鍾南也不客氣,舉起手中兩壇酒。
“我就是聞著肉香來的。”
兩人坐在院子裏,左巔用刀割架在火堆上的蛇妖肉給鍾南。
一邊喝酒,一邊吃蛇妖肉。
“我聽說吃妖肉強身增力,一直想吃,就是不好意思來蹭吃。”
“這話說的,想吃就來。”
來人直接一人一壇酒,對著壇口喝。
“縣老爺請來的高手天力峰死了。”鍾南道。
“怎麼死的?”
“內傷太重。”
左巔點頭,表示知道了。
鍾南又道:“縣老爺寫了信,讓人快馬加急送給炎州的關係,要再派更強的高手來。”
他突然壓低聲音接著說:
“是要來對付你的,說是為他的兩個兒子報仇。
你要小心些。”
原來,鍾南來找他,是這個原因。
“多謝。”左巔拿酒壇與鍾南的酒壇碰了碰。
喝了幾口酒後,鍾南問:
“那狐妖和解之事,你如何決定?”
左巔反問:“若是鎮妖司的人,他們會如何選擇?”
“鎮妖司啊。”鍾南搖頭。“我隻是個捕快,不知。”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我聽說,鎮妖司不會與妖魔妥協。說是如果妥協,就等於承認妖魔可以吃人。這隻是道聽途說,不一定對的。我也沒有勸你、或幫你決定的意思。”
酒喝光,烤的妖蛇肉吃完,鍾南向左巔告辭。
左巔將鍾南送出門,看著對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抬頭看天。
今夜……
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