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外,一輛馬車和一輛馬拉板車駛來。板車上是貨物和幾個隨行男女,又有一前一後兩個騎馬的帶刀護衛。

待他們走近,前頭開路的帶刀護衛看清城門情況,不禁皺眉。

“停下!”他抬手示意。

兩輛馬車隨後停下。

簾子掀開,裏麵有人問:

“為何停下?”

“主公,城門有些異常。不見守城衙役、軍伍,也不見在城門叫賣的小販,更不見有人進出來往。城門也未關閉……”

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從簾子後伸出頭,看向城門方向。

“你過去打探。”

護衛打馬奔去,在城門喝問一聲:

“無人守城門嗎?”

城門上的軍伍聽到,趕緊跑過來察看。

“你是何人,敢大聲喧嘩!”軍伍亦是喝問。

“我問你,沒有衙役守門嗎?”護衛又問。

“我問你是什麼人!”軍伍不為所動。他看到了不遠處的馬車,有點猜到可能是新知縣來到。

軍伍不受知縣管,他並不很怕知縣。對方不表明身份,他質問對方沒有錯。

“我是新來赴任的知縣護衛!”

城門上的軍伍皆是一愣。

還真是新知縣到了,又恰巧趕在這個時候。真是……

“鎮妖司左校尉斬妖回來,正在舉行新像揭幕儀式,芝柏縣所有人都在菜市口觀禮祭拜……”

軍伍看了看那馬車,繼續說道:

“我等要守城門,無法分身通報。隻能你自己派人進去通報縣衙代管,或者直接去衙門……”

即便去衙門,怕是衙門也沒有人,軍伍心裏嘀咕,沒好說出來。

護衛心中不爽。果然是偏遠之地,不懂禮數。

“你們守城,城門大開卻不見人,就不怕妖魔攻城嗎?”護衛質問。

軍伍自知有錯,隻能辯解:

“周遭妖魔,全被左校尉一人鏟平。為絕後患,左校尉隻身獨闖妖族領地,斬殺黃鼠狼妖王。

有左校尉在芝柏縣,哪個妖魔不長眼,敢闖我芝柏縣?”

軍伍此話,不僅是為自己辯解,更是想向外人誇左巔,同時自己也仿佛沾了光一般。

護衛聽得臉皮抽抽。

芝柏縣之前發生的事,多少也打聽過。原知縣,就是被左巔殺死。其他官員,但凡涉及勾結妖魔的,也由左巔充當劊子手,一並斬殺。

這個左巔,以一己之力扭轉整個芝柏縣被妖魔禍害的局麵,可謂氣勢大盛、聲望最高。

好在來之前他主公特意請鎮妖司出手令,讓左巔前往炎州城報到。否則,左巔留在芝柏縣,他主公即便是知縣,在芝柏縣說話也沒左巔好使。

新知縣得到護衛回來稟報,下令直接進芝柏縣,也不要什麼官員迎接。

哪裏知道,進入芝柏縣後,街道空無一人。兩旁擺攤的,隻有攤子在,攤主不見蹤影。

“主公,想必這些人都去菜市口了。”護衛道。

“衙門裏怕也是沒有人在,我們也去菜市口。”新知縣坐回馬車裏。

沿著主街道沒走多遠,就看到前方黑壓壓的人群擠滿街道。還有小孩坐在大人肩膀上,也有人爬到樹上、牆頭上……

讓人感到意外的是,竟然沒有嘈雜聲!

就連小孩的哭聲或吵鬧聲,也沒有。

如此多人,都是百姓不是軍隊,卻是不發出聲音,怎麼看都覺得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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