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後這些日子,他的同僚一個個相繼失蹤。最後,隻剩他一人。

若不是左巔到來,他怕是會在昨晚也失蹤。

結果,昨晚他守在屋頂,無事。

到底是因為他在屋頂,所以無事,還是因為左巔來了,他無事,解律不知道。

左巔再次跳到屋頂,解律也一起跳上去,跟在左巔身旁。

夜色中,左巔如昨日一般掃視夜幕下的沉犀縣。不見妖氣,亦不見鬼氣,卻讓知道內情的人,感覺沉犀縣陰森森地讓人背後發寒。

怕是武聖來了,也沒法解決吧?

如果這裏的人供他香火,每家每戶每個客棧都有他的泥像或畫像,倒也容易解決了。

如今,芝柏縣鄰近的縣城,都有供奉他香火。他泥丸宮中的香火地圖,點亮的地域更廣了許多。

他的香火範圍內,妖魔消停,就連作惡的都少了。

左巔打開手中的地圖查看,再次與印象中的對一遍。今晚,他不再巡遊整個沉犀縣,而是隻巡遊有水井的地方。

這樣,他需要巡遊的範圍少了很多,經過的頻率更高,能發現問題的機率就提升。

此時,他倆所在的地方,還是昨晚的屋頂。左巔白天特意在這裏查探過,附近沒有水井。

如果說,所有嫌疑地都有水井,水井是共同點的話,那昨晚解律沒失蹤,或許就可以證明水井確實是關鍵點。

他不想解律出事,解律是他認識的唯一對此地熟悉的人,更是鎮妖司人。

“今夜,你仍在此等候,若有情況,你趕去阻攔。”左巔對解律吩咐。

“不敢再睡。”解律有些慚愧。

左巔點點頭,人已化虛影飛掠出去。

“都說縣城裏鬧妖禍,為何我們還要進城?”黑夜裏,傳來客棧住店客人的說話聲。

“你確定在城外,就沒有妖禍?”

“可是,既然城內有妖禍,城外應該就沒有了吧。”

“城內有妖禍,城內人也多,被吃的不一定是咱們。城外若是隻有我們,妖怪不吃我們,吃誰,吃風嗎?還是吃屁?”

“聽說原來還說是查在逃凶犯,後來連鎮妖司的人都失蹤了,才公開示警。哼,要不是他們也死了人,怕咱們百姓還要被蒙在鼓裏。”

“別那麼說。我聽說了,當初那麼說,是不想驚動妖魔。若是妖魔知道藏起來,日後再出來禍害,死的人更多。”

“咱們今夜點著油燈睡,不熄燈。”

“店裏的夥計肯定要過來罵人。”

“我多給了燈油錢的……”

……

各處,都有小聲的議論,飄入左巔的耳中。理解的、不理解的、埋怨的、擔心害怕的……

左巔隻聽不想,專心巡遊。

有時候,沒有辦法的笨辦法,就是最好的辦法。坐想好辦法,不如先動起來用笨辦法。有可能好辦法還沒想出來,笨辦法就有結果了。

左巔這個就是笨辦法,沒有辦法的辦法。很累,卻隻能這樣。

就像上次對付樹妖王,他不嫌累不厭煩,不被人理解,砍光那麼多樹,挖那麼深那麼長的地,最終證明他運氣好,笨辦法用對了。

如果不是抓到了樹妖王,他的笨辦法就會被人嘲笑,甚至懷疑他得了失心瘋、修煉走火入魔。

左巔第一圈,是按照一定的順序巡遊。第二圈就是隨機選擇方向了。甚至,會突然掉頭返回原來路線。

主打一個出其不意!

“梆——梆——梆——”

“夜半三更,小心火燭——”

不知不覺,到了三更天。亥時為二,子時為三。三更天就是子夜,前世的晚上十二點。其實是晚上十一點至淩晨一點的時間。

聽到打更聲的左巔,突然又是一個一百八十度折返,在屋頂往回飛掠。

原路返回一段路,正在他打算改變方向時,突然遠遠的望見,遠處的水井,忽有一黑影沒入井中。

左巔瞳孔微縮,加速向那水井飛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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