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冬日血債(2 / 3)

一路上鬼子殺人放火的種種獸行,被逼給鬼子背給養的這些個中國苦役一一看在眼裏恨在心上,牙咬的直響。這些被抓來的苦役遭再大的罪,受再大的苦也不敢跑,如果跑了家裏的親朋就要跟著遭殃,不是殺頭就是坐牢。從撫鬆出來給鬼子背給養的苦役有近千人,經過二十多天跟鬼子在山裏討伐,到現在隻剩下不到七百人,那三百來人不是凍死、病死就是被鬼子殺死、燒死。

有一個苦役,晚上露營給鬼子烤大頭鞋,白天背著糧食走了一天,累極了,晚上在火堆旁給鬼子烤鞋時睡著了,結果把鬼子的鞋給烤著了,鬼子發現後掐著他的脖子硬是把他推到火堆裏給活活燒死。這些苦役恨不得蘇劍飛的隊伍立馬從天而降,一下子收拾掉這些可恨的東洋野獸,給慘死的同胞報仇。

這天夜裏鬼子在五道砬子河口宿營,帳篷外麵攏起了火堆,火光映紅了寒冷的夜空,苦役們圍坐在鬼子帳篷的四周。北風呼號,人哪能睡得著,他們有的在給鬼子烤鞋,有的在烤凍得象石頭一樣的大餅子吃,燃燒的木頭發出劈叭的響聲,崩得火星四處亂飛,仿佛燃放的焰火。不知是哪一個苦役無意中發現了他們當中多出了一張張陌生的麵孔,他們彼此互相交換著緊張激動的眼神,心想那不正是蘇劍飛的抗聯隊伍嗎?這時一個抗聯戰士悄悄對身邊的一個苦役說,呆會打起來時,你告訴大夥別亂跑,就地趴在地上,指定傷不著。

到下半夜的時候,抗聯戰士突然從苦役當中一躍而起,向鬼子的帳篷發起了攻擊,手榴彈被一顆顆投進了敵人的帳篷,炸得鬼子哭爹喊娘,緊接著排子槍向亂竄的鬼子開了火。這一仗打得鬼子死傷無數,損失慘重。這次鬼子進山討伐以在五道砬子河的慘敗告終。而我們蘇劍飛領導的抗聯隊伍卻得到了空前壯大,繳獲了大批武器彈藥以及給養等。

敵人並不甘心自己的失敗,象瘋狗一樣要對蘇劍飛的抗日部隊進行報複。不久他們重新集結安圖、樺甸、撫鬆三地的大批日本關東軍和漢奸,對蘇劍飛的抗聯部隊進行更大規模的討伐。還沒出正月,日本鬼子就進山開始新一輪討伐。

討伐開始後,日本鬼子一路上沒有撞到任何抗日武裝的抵抗,順順利利地到了紅石砬子就是現在的紅石林業局所在地。當時的紅石砬子有二百多戶日偽並屯子歸到一起的人家。這裏的地勢極其險要,周圍的懸崖峭壁如刀劈斧砍一樣立陡立陡的。由於剛過春節不久,紅石砬子還彙聚著多路抗聯部隊,他們是楊靖宇的部隊、金日成的部隊和蘇劍飛的部隊。由於日寇一路上沒有發現抗聯的蹤跡,又經過連續幾天在沒膝深的積雪中搜索討伐,已經是人困馬乏,逐漸放鬆了警惕,這天夜裏宿營在溝裏的日偽大隊人馬遭到了抗聯戰士的猛烈襲擊。槍聲象炒豆一樣,打死打傷鬼子和偽軍不計其數,戰鬥進行得異常慘烈。

天亮時,敵人的武器占了優勢,抗聯隊伍便撤出了戰鬥,迅速轉移隱蔽。敵人吃了大虧,急忙向新京(今長春)關東軍總部求援。於是吉林、蛟河、濛江、磐石的敵守軍一齊向紅石增援,天上還派了五架飛機進行空中偵察,搜尋抗聯的蹤跡。不久日本鬼子又向紅石空投了大批空降兵,使日偽兵力增至近萬人。

可是無論敵人怎樣折騰,就是不見抗聯的蛛絲馬跡,抗聯真是神了。其實抗聯戰士沒有走遠,而是身披白布鬥篷隱藏在江臉子上懸崖峭壁的後麵,隱藏在雪窩子裏。由於抗聯戰士的藏身之處是溝的南側逆光,所以鬼子根本發現不了,而溝的北側由於向陽,積雪少,有幾處地方倒象是有人在隱藏,於是鬼子集中了輕重武器,包括山炮、擲彈筒等一起向可疑目標開火,可想而知,任憑鬼子折騰仍是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