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
“去城外耿老那裏看看吧，他們明天也要回來，去看看收拾得如何了。”
“成。”
二人也不騎馬，就這樣走著去。
出了璿璣巷，就是朱雀大街。
臨近除夕，這兩日的街上較前兩日又更熱鬧了些。
街道兩邊，商鋪林立，小販的吆喝聲、顧客的討價還價聲、孩童的歡笑聲交織在一起，充滿了濃濃的煙火氣息。
蘇嫣走在雲恒身側，她的神情淡淡的，但眼中卻難掩對這人間煙火的喜愛。
雲恒也不打擾她，就這樣靜靜地陪在她身邊，看著她與這市井融為一體，他的眼中藏著深深的溫柔。
走了沒多遠，雲恒在一個賣簪花的攤位前停下，修長的手指，在一堆造型各異的簪花中，拿起了一支。
“你看這個如何？”他詢問道，眼中閃爍著期待。
蘇嫣的目光落在那支簪花上，那是一支木質雕刻的梅花簪，精致之中透露出一種低調的華貴，既不俗氣也不張揚。
“甚好。”她簡潔地評價道，眼中閃過一絲欣賞。
雲恒低笑一聲，讓攤主為其細心包裹，然後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
付了錢，二人繼續往前，走走停停。
突然一陣花香飄來。
抬頭一看，前麵是一個賣絹花的姑娘，或許是絹布用香料浸泡過了，風一吹，一陣香氣隨風揚了出來。
倒是別具巧思。
看到雲恒，她的眼睛一亮，主動小跑了過來。
“公子，給這位漂亮哥哥買束花吧。”她甜甜地說道，將一束足以亂真的絹花遞到雲恒麵前。
漂亮？哥哥？
雲恒微微一愣，看了看蘇嫣。
她今日穿了一件極其簡單的窄袖青布衫，頭發僅用一根發帶束在頭頂，乍一看，確實雌雄莫辨。
雲恒覷了眼蘇嫣的神色，壓下了已經爬上眉梢眼底的笑意，“好，多謝。”
蘇嫣轉頭瞪了他一眼，抬腳往前而去。
雲恒匆匆付了錢，在小姑娘留戀的目光中匆匆追了上去。
“生氣了？”
“有啥可生氣的？”她依舊沒有回頭，目不斜視，繼續前行。
雲恒則撚著指尖的花，若有所思地跟在她身後。
出了朱雀大街，二人便往城門外走去。
冬日的風有些刺骨，但陽光正好，灑在身上，帶來一絲絲暖意。
離耿老住處還有一箭之地的時候，他們就看見耿老門前圍了許多人。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疑惑。
加快腳步，快步走了過。
隻見耿老門前竟然排起了長隊。
雲恒上前打聽：“請問這個小哥，你們在這裏是？”
那小哥倒也有禮，看衣著打扮，頗像是某個大戶人家的侍從。
“回公子的話，我是涼州城茂鬆青茂老爺家的。我家老爺聽說耿老培育出了新蠶種，特意從涼州趕過來求娶蠶種，也想順道邀請耿老先生去涼州小住。”
涼州！
雲恒掩下眼底的驚異，拱手，“多謝！”
“那諸位又是從何處來？”他轉頭問周圍其他的人。
“我們從宣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