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尼冷笑數聲,道:“碧雲寺數十年來,還不曾有人膽敢公然侵犯!”
陳霖也報以一聲冷笑道:“今天將要打破往例了!”老尼眉毛一豎,厲聲道:“最後警告你,你走是不走?”陳霖依然冷漠如故的道:“在下也最後告訴你一句,我來定了!”
老尼麵色一變,雙目陡射駭人淩芒,沉聲道:“你敢再說一個不字,立刻要你後悔無及!”
陳霖不屑的道:“不!不!不!”
老尼在陳霖第三個“不”字出口之際,袍袖一拂,一道凜冽罡風,應這一拂之勢,電卷而出。
陳霖麵不改色的揮掌迎去!
“波!”的一聲巨震,陳霖寸步未移,而老尼卻退了一個大步。老尼麵上頓露駭然之色,可能她第一次遇到功力如此高深的對手。
陳霖雖說占了上風,但心裏也不由一驚,對方這一拂勁逾千鈞,除非是他,如換了一般武林高手,恐怕接不下來。
老尼一怔之後,冷哼一聲道:“施主藝業果然不凡,難怪如此張狂,不過,要進碧雲寺恐怕還差了些!”
陳霖一看日色,已然是午正時分,忖道:“不能再廝纏了,時間不待,別誤了事!”心念之中,舉步便向裏闖……“你敢!”
暴喝聲中,那老尼身形似魅,一閃便橫攔在陳霖身前,雙袖交揮攻出一招。
陳霖但感勁風如剪之中,隱隱幻出一片掌指交織的網幕,罩身而來,每一要害部位,都在攻擊之下,而且連左右的空間都被封堵,使人連閃避的餘地都沒有,心中微凜之下,不退反進,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施出絕著“飛指留痕”。
驚“噫!”聲中,老尼極其詭異的一閃一晃,退出八尺。
陳霖大感駭然,對方竟然能安然避過這一式“飛指留痕”,這可是他出道以來,絕無僅有的事,不由豪念大發。
閃電進身,又是一招“飛指留痕”出手。
老尼生平從未見過如此淩厲詭辣的招式,寒氣大冒之中,又飄退八尺,粟米之差,避過了這駭人的一擊。
“碧雲寺”曾有武林人物冒闖過,但都被她三招兩式打發下峰,今天,這俊美冷酷的少年,竟然迫得她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急怒攻心之下,沉哼一聲,反攻九掌,掌掌俱具開碑裂石之威,而且攻出的部位角度,大異武林常軌,每一掌之中,又含幾個變化,令人防不勝防,封擋招架,均有無從著手之感。
陳霖登時被迫得連退了四個大步,不由冷傲之性大發,忖道:“連這區區碧雲寺都進不了,還枉稱什麼‘血影門’的掌門人!”
就在對方九掌剛過的瞬間,冷喝一聲道:“在下要得罪了!”掌隨聲出,這一掌他貫足了十成功勁,淡紅色的勁浪,湧卷呼嘯而出。
那老尼發覺對方掌風有異,而且勁風未至,已有窒息之感,豈敢硬接,一閃身軀,向側橫移……
陳霖有心要擊倒對方,好進碧雲寺,就在對方閃身之際,掌勢一偏,斜卷向對方橫閃的身形,左掌以同樣力道,劈向對方閃避的方位!
變勢之奇,出掌之快,令人咋舌。
老尼這橫閃之勢,不謂不快,但卻料不到另一道勁風對住閃避的方向……“砰!”挾以一聲悶哼。
老尼被淡紅色的勁浪,卷飛兩丈之多,重重地摔翻地上。陳霖道了一聲:“得罪!”
彈身向寺門方向射去……一聲怒斥,倏告傳來:“好狂妄的小輩,竟敢闖寺傷人!”怒斥聲中,一條灰影,迎著陳霖射起的身形,電疾撞來,人影未至,一道排山勁氣,已先人淩空卷湧而來。
陳霖這彈射之勢,何等快速,電光石火之間,排山勁氣,已罩身而來,身懸半空,事出猝然,要想變勢,已自無及,心念動處,神功立時應念而生……“波!”的一聲巨響,挾以一聲驚“噫!”兩條人影,同時瀉落當場。
陳霖借神功護體,硬承了對方淩空既發的一掌,一陣氣湧血翻,暗自駭異對方的功力不弱。
那灰影一掌劈出,對方不閃不封,那反震的潛勁,竟然震得自己如中悶雷,落地之後,一連退了數步,方始穩住身形,不由驚“噫!”出聲。
陳霖俊目掃處,隻見這猝然出擊的,赫然又是一個灰衣老尼,滿麵的大黑麻子。
麻麵老尼駭然瞪視了陳霖幾眼,冷冷的道:“小施主功力不凡,不過你撒野找錯了地方!”
陳霖一心一意要闖進寺去,到底為什麼?他不知道。吳如瑛是第一個把身心交付給他的人,而“黑衣羅刹第二”自承是吳如瑛的師姐,憑這一點,他認定她不會騙他,在下意識裏,他認為“黑衣羅刹第二”要自己來此,必有深意,說不定與愛人吳如瑛有關,他一看時光入午,心急如焚,哪還有工夫與對方對答,冷笑一聲道:“我沒有找錯地方,可能你攔錯了人!”
人字方落,雙掌挾以十二成勁道,疾劈而出,勁勢之強,驚世駭俗!
麻麵老尼,心頭一凜,忙不迭的橫飄一丈。
陳霖為了此來情況尚未明朗,所以不願施展殺手,就在對方閃避之際,一提丹田真氣,再度彈身向寺門方向射去。
麻麵老尼暴喝一聲:“哪裏走!”跟著縱起身形,隻這分秒之差,陳霖已到了二十丈之外,待到麻麵老尼身形兩個飛落之間,已失去了陳霖的身影。那原先受傷的老尼,經過了這片刻的調息,功力已告恢複了幾成,也跟著追去。
陳霖急於要進寺揭開這個謎底,快得如一縷淡煙。
幾個起落之後,眼前現出一座建築宏偉的大寺,寺門之上,一塊油漆斑剝的大匾,上書三個鬥大的金字:“碧雲寺”。“到了!”陳霖心裏想著,一晃身,穿入寺門,繞過“韋陀殿”,眼前是一片院落,怪石玲瓏,奇花異卉,雜以參天古柏,清幽之中,透著莊嚴。
就在此刻-“一陣梵唱,夾著鍾磬之聲,繞耳而來。
陳霖不遑多想,通過院落,徑往裏闖。
越過一重殿堂,又是一個院落,一色的水磨磚鋪砌。
迎麵-首先入目的是“大雄寶殿”四個金碧輝煌的大字,目光再轉,不期然的止住了腳步,隻見香煙繚繞之中,一個法相莊嚴的老尼,身披五彩斑斕的袈裟,闔目垂簾,迎著殿門方向而立。兩側雁翅般排了一十二個老尼,剛才的梵唱,想必是發自她們之口,但此刻,卻已寂然,對陳霖的現身,似乎毫無反應。陳霖一看,就知背對神龕麵外而立的五彩袈裟老尼,必是“碧雲寺”住持“彩衣怪尼”無疑。
“彩衣怪尼”身前,蒲圈之上,跪著一個纖細人影。
陳霖一看那跪著的女人背影,不由怦然心驚,幾乎脫口而呼她-正是絕色少婦沈君璧!她來此何為?
難道她會是“彩衣怪尼”的門下?
在峰腳之下,陳霖曾見她朝這方向飛馳,想不到正如所料,她真的上了“碧雲寺”,難道她……心念之中,忽然一眼瞥見靠近“彩衣怪尼”身邊的一個尼姑,手裏捧了一個香盤,盤裏放了不少東西,最上麵,卻是一把剃刀!陳霖恍然而悟之下,一顆心也怦怦亂跳起來……這分明是在舉行“剃渡”的儀式!
絕色少婦沈君璧竟然來此請求“彩衣怪尼”剃渡,確屬匪夷所思!
她為何要出家?
陳霖想起他與她交往的經過,他和她曾發生過不尋常的關係,他們互相示愛,不正常的愛-畸戀。
他和她姐弟相稱。
一時之間,思潮泉湧……忽然,他想到他最近對她所作的推斷,不由機伶伶的打了一個寒顫。
“黑衣羅刹第二”傳訊要自己來此,莫非就是為了她?難道她真的會是……想到這裏,不自禁的又打了一個冷戰,心念疾轉道:“如果她是的話,我非殺她不可,這萬惡的女妖!”
驀在此刻-身後一陣風聲颯然,一看那兩個阻路的女尼,已一先一後,奔了進來。
陳霖心念一轉,一彈身,直向“大雄寶殿”殿門之外飄落。
那兩個老尼,追到殿前庭中,刹住身形,一副欲前又止之態。
“彩衣怪尼”雙目倏然睜開,兩道如電炬般的眼芒,直朝陳霖逼射而來,陳霖不由一駭,從眼芒中,他看出對方的功力深湛無比。
這時,排列在“彩衣怪尼”兩側的一十二個老尼,也齊齊轉頭注目,麵露驚詫駭怪之容。
第一次,“碧雲寺”被人闖進。
“碧雲寺”並非龍潭虎穴,但一般武林人栗於“彩衣怪尼”之名,而不敢稍事殞越,今天,這二十不到的少年,打破了數十年的慣例。
院中的兩個老尼,戰戰兢兢的行到殿前階沿之下,躬身低頭合十,齊聲道:“弟子無能,不能阻止闖寺之人,敬候師父發落!”
“彩衣怪尼”仍目不轉瞬的逼視著陳霖,對那兩個老尼之言,恍若未聞。空氣顯得萬分的沉凝。
陳霖的雙目,卻緊緊地盯著那跪在蒲團上的絕色少婦沈君璧的背影。
他再三思忖“黑衣羅刹第二”要自己來此的目的,是否就是她!
“彩衣老尼”把眼光移向那兩個呆立院中的老尼,沉聲道:“明心、明性,怎麼回事?”
被叫做“明心”“明性”的兩個老尼,身形一震,其中那麻麵的道:“弟子二人該死,不能阻止……”“彩衣怪尼”冷笑一聲,打斷了她的話道:“我問你怎麼回事?”
“這位小施主登峰闖寺,卻又不肯道出原因,弟子聞聲出視之時,明性師妹業已受傷,弟子曾竭力阻止,但……”“嗯!你二人非他敵手,是不是?”“是的,師父!”
“憑你倆數十年精修,仍然如此不濟?”
兩尼唯唯,木訥不能出聲。
“現在你倆把他攆走!”
明心、明性兩尼,恭應了一聲,齊齊向陳霖停身之處迫來。陳霖心裏忖道:“這怪尼確實怪得可以,這不是分明要這兩個尼姑好看,她的門下俱都是五十開外的老尼,她本人當在百歲之外了……”
心念未已,兩尼已迫近身前,一左一右,半聲不吭,出手便扣,這一扣之勢,快逾電閃,而且奇詭絕倫。
陳霖身形一劃,如鬼魅的脫出圈外,神目如電,射向殿中的“彩衣怪尼”。兩尼出手落空之下,雙雙一劃身,就地如劃一道半弧,又成左右夾擊之勢,攻向陳霖,掌影如幻,勁風撲麵生寒。陳霖再度飄身閃退……兩尼各個冷哼了一聲,如影附形般跟蹤而進,各劈三掌。
她倆在“彩衣怪尼”嚴命目睹之下,出手之間,已挾其畢生修為而發,掌影晃處,響起一片轟雷之聲。
陳霖到此時,還無法猜出“黑衣羅刹第二”要自己趕來“碧雲寺”的用意,見對方全力出擊,不由怒意橫生,心想,先打發了這兩個再說。
心念之中,左右開弓,分迎兩尼……“波!波!”兩聲巨震,勁氣橫溢,積塵紛落,兩尼各被震退數步。
“彩衣怪尼”清叱一聲:“退下!”
兩尼如獲大赦,頂禮而退。
陳霖如利剪般的目芒,再度逼射向“彩衣怪尼”。
“彩衣怪尼”向兩旁的十二個女尼看了一眼道:“把來人擒下!”
十二個女尼,齊齊一躬身,紛紛彈身湧出殿門。
絕色少婦沈君璧,仍一動不動的跪在蒲團之上,顯然,她還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人。
十二道如濤勁道,從不同角度卷向陳霖,勁勢之強,駭人聽聞。
陳霖被迫一個倒縱,飄落院地之中。
十二個女尼,大袖飄飄,如十二頭巨鳥,緊跟著撲落。叱喝聲中,人影閃晃,勁氣呼轟,一場罕見的搏鬥,展了開來十二個女尼,個個皆具不凡的身手,在江湖中足當一等一的高手而無愧,這聯手合擊之勢,令人咋舌。
陳霖雖懷蓋世功力,但也不敢稍存大意,凝神沉著應戰,直到此刻為止,他還沒有傷人的打算,是以搏鬥雖說激烈,還沒有人死傷。
轉眼之間,雙方交換了不下五十回合之多。
陳霖越打越狂,似乎真力如浩瀚大海,用之不竭。
十二個女尼,對這怪少年,越打越覺心寒。
“彩衣怪尼”看著場中打鬥的情況,兩道白眉緊鎖,麵上的皺褶,不停的顫動,她對這功力高得駭人的怪少年,也感到莫測高深。
陳霖邊打邊想:“時已過午,寺中除了絕色少婦沈君璧剃渡之事,稍見突出外,其他不見有什麼惹眼的事,可能‘黑衣羅刹第二’要自己趕來此間,與沈君璧有關是十有九成無疑義的了,看樣子,自己的推斷可能不差,她就是……”
想到這裏,不由一陣熱血沸騰,念頭再轉道:“久纏無益,反正遲早要揭開這個謎!”
心念之中,功力再運,呼呼劈出一十八掌。
人影散亂之中,夾著幾聲悶哼,四個女尼,踉踉蹌蹌的退出圈子之外。
乍分又合,其餘的八個女尼,又複亡命的狂攻而上,招式更見淩厲,出手之間,盡是殺著。
一時之間,陳霖被迫得一陣手忙腳亂。
不由怒氣衝胸而起,立把功力提聚到了十二成,雙掌掄動之間,駭人狂瀾,翻滾而出,勁道如山,八個女尼登時迫走下風。
怒喝之聲傳處,挾以一聲悶哼,又是一個女尼,跌跌撞撞的退了開去。
“住手!”
喝聲不大,但卻刺耳如割。七個女尼,齊齊收勢跳出圈外。
陳霖也在這喝聲之中收住了勢,俊目掃處,隻見“彩衣怪尼”緩緩踱出殿來。
“彩衣怪尼”行到距陳霖三丈之處,停下腳步,沉聲道:“娃兒身手不弱,報上你的出身門派!”
陳霖不由一怔,出家之人開口便稱人娃兒,這確實有點怪,當下冷冷的道:“血影門!”
所有在場的人,全被這三個字驚得麵上失色。
“彩衣怪尼”麵色微變之後,道:“什麼?血影門?”“不錯!”
“哦!那你就是現在江湖中盛傳的‘活閻羅’了?”
“不敢,正是在下!”
“來此何為?”
“嗯!這個……”
陳霖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他聽“猴叟”傳言,“黑衣羅刹第二”要自己趕來此間,為了什麼,他還摸不清楚。“彩衣怪尼”冷笑數聲道:“你以為身手天下無敵,所以到我‘碧雲寺’撒野來了,是不是?”
陳霖俊麵一變,道:“在下此來並非炫耀武功,乃是被迫出手!”
“你已傷了我六個門下?”
“在下手底已留了情!”“什麼?你手底留情?”
“不錯!”“哈哈哈哈,想不到貧尼門下還要人出手留情!”陳霖傲然道:“如果師太不信的話……”
“怎麼樣?”
“無妨當麵一試!”
“彩衣怪尼”白眉一揚,厲聲道:“你敢向我老人家挑戰?”陳霖冷聲答道:“如果師太如此解釋的話,亦無不可!”“彩衣怪尼”目中陡射逼人奇光,麵上的皺褶一陣牽動,怒極反笑道:“數十年來,第一次被人打破本寺禁例,第一次有人出言挑戰,娃兒,我準許你離開碧雲寺,叫你師父‘血魔’來!”陳霖不由心裏暗笑,但表麵上仍是冷冰冰的道:“家師不會來此,而在下卻又不想離開!”
“彩衣怪尼”突地前欺一丈……空氣在“彩衣怪尼”欺身之際,驟呈緊張。
陳霖雖說口氣托大,但他不由心中微凜,他不知自己不用“血影神功”
是否可以勝得過這百歲開外的怪尼,如果運起神功的話,“血魔”之謎豈非當場揭穿。
“彩衣怪尼”一襲五彩斑斕的袈裟,無風自鼓,再度發話道:“娃兒,我先教訓教訓你,再問你闖寺傷人之罪!”陳霖冷哼了一聲,蓄勢而待,他知道這將是石破天驚的一擊。
“看掌!”
喝聲之中,“彩衣怪尼”雙掌平胸推出,一道狂飆,挾撼山栗嶽之勢,湧卷而出。
陳霖心頭一緊之下,全力發出一掌,硬接來勢。“轟隆!”一聲震天巨響,有如山崩海嘯,勁氣鼓蕩如濤,震得四周殿屋的窗欞,格格作響,碎瓦破片,嘩啦啦灑了一地。陳霖在暴震之中,退了三個大步,“彩衣怪尼”僅隻身形一搖,不由大感駭然。
旁觀的女尼,齊齊麵目失色,不自禁的向後退身。
就在此刻-一條人影,飛風般現身場中。
她-正是在殿中等待剃渡的絕色少婦沈君璧。
沈君璧滿麵淒苦之色,匆匆地瞥了陳霖一眼,然後向“彩衣怪尼”身前一跪道:“老前輩,晚輩與佛無緣,不求剃渡了!”陳霖愕然的望著這美賽天仙的絕色少婦,登時百感交集。“彩衣怪尼”目注沈君璧道:“你說什麼?”沈君璧淒聲道:“佛門雖廣,不渡無緣之人,晚輩不求剃渡了!”
“為什麼?”
“這……這位……少俠是為了晚輩而來!”
陳霖不由心中大震,一幕不可思議的可怕的慘劇,已拉開了帷幕。
“彩衣怪尼”麵色一寒道:“你塵心未盡,凡念又生,是不是?”沈君璧痛苦的應了一聲:“是!”
“彩衣怪尼”麵色數變之後,道:“既然如此,你走吧!”“請老前輩準許這位少俠和晚輩一同離寺!”
“這個……辦不到!”
“望老前輩俯允?”陳霖這時,心裏不知是什麼一種滋味,他不明白沈君璧為什麼突然放棄剃渡?難道她為了愛……她會是自己猜想中的可怕人物嗎?
“黑衣羅刹第二”要自己來此,是為了阻止她出家嗎?抑是……他迷惘了……“彩衣怪尼”沉吟了半晌之後,道:“你們走吧!”此舉大出人意料之外,這以怪聞名武林的老怪物,今天竟然如此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