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衙門,你當我們是白癡嗎?回去讓你抓啊?”阿全呸了一聲。
師爺聞言一喜:“如果你們不是殺人凶手,怎麼不敢和我們上衙門對峙?”
張繼瞪向阿全:“讓你不要多嘴你偏要多嘴,現在可好了?”
那趙姓獵戶上前一步:“阿繼,去就去,我馬上回去把鄉親們都叫來,量某些人也不敢玩什麼花樣。”他顯然還是相信張繼的。
張繼暗歎,隻好讓趙叔他們先行帶上屍體回去,自己等人和縣太爺一行人一起回去。
衙門內,縣太爺換上了官服,正坐於公堂之上,師爺站在其右手邊,麵色有些不自然,鎮上的居民大部分都趕來,衙堂上人滿為患,但張父卻沒有在其中。張繼等人則是站在公堂之中。
“啪!”縣太爺一拍驚堂木:“肅靜!”人群為之一靜,隨即他喝道:“大膽張繼,麵見本官竟然不跪,是何道理?”
親衛中一人上前,喝了一聲:“你大膽!我乃尚書府帶刀侍衛,官拜五品,你小小的一個鎮縣八品縣官也敢讓我跪下?”
“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何況是你?”師爺見縣太爺麵露難色,趕忙補充一句。
張繼拉住那名親衛,搖搖頭:“謝大哥,咱們就跪著。”
那謝姓親衛遲疑道:“可是張公子,咱們的命令可是保護你啊。”
張繼淡淡一笑:“無妨。”隨即率先跪下,其餘人無奈,隻有跪下。
縣太爺冷笑,此地我最大,管你什麼侍衛:“大膽張繼,你夜盜鄭泊屍體,意欲何為?”
“惡人先告狀,你有何證據說明是我們盜走的屍體?”
“本官親眼所見,難道還不能當作證據嗎?”
“笑話,你何時見過被告自己給自己作證的?”
縣太爺一時被噎住話頭,張繼接著道:“你說我們夜盜鄭泊屍身,我倒是要告你,告你縱子行凶,還偏袒於他,你知法犯法!我還要告你的兒子,他才是殺害鄭泊的真凶!我也要告你這師爺,你的任務是輔佐官員為民辦事,你卻在此助紂為虐!你們可有什麼話要說?”
“你說是便是嗎?你又有什麼證據?”師爺麵色蒼白。
“證據?證據便是這躺在地上的鄭泊,”張繼一指躺在地上的鄭泊屍身,而後拿出一件用布匹包裹的東西:“還有這個!”說著一下扯開了包裹,一把刀“噹”的一聲落地。
“這怎麼在他那裏?我不是讓我兒扔了嗎?”縣太爺一驚,心中暗自思量。
張繼緩緩拔出這把刀,刀身雪白,而刀刃上竟然還有一些沒有洗盡的血跡,他漠然地看向縣太爺:“沒有想到吧,你明明讓你兒子把這把刀扔了,怎麼會在我這裏?可笑你的是的兒子竟然覺得這把殺了人的刀是把好刀,不舍丟棄,而是藏在了自己的臥房之中!”
縣太爺麵色驀地一下變白了,張繼沒有停下,繼續漠然地說道:“很奇怪我怎麼知道這些的?哈哈,告訴你吧,尚書府的親衛們一個個的輕功也很了得,在房頂也如履平地。”
縣太爺麵色更白,渾身發顫,這時張繼等人已經站起,張繼接著道:“我已經驗明這把刀正是造成鄭泊頸部傷口的凶器。”
“這刀是凶器可與我兒有何關係?你莫要栽贓陷害!”縣太爺做著最後的抵抗。
“是不能直接說明有沒有關係,可是這把刀上麵的嶺南二字卻給了我提示,嶺南,正是鎮上的那家兵器鋪的名字!而這把刀,就是嶺南兵器鋪的人所鑄,相信每個鑄刀的人都會對他所鑄的每把好刀記在心上,嶺南兵器鋪的匠師也不會例外!”
“還有最後一個證據,你是聽還是不聽?!”張繼盯著縣太爺那蒼白的臉說道。
“不聽了,不聽了,哈哈,張繼,你很不錯。”縣太爺搖搖頭,說出了這句前不著頭後不著腦的話。
“大人!大人,不好了,少爺在後堂自刎而亡了!”突然後堂跑出一名仆人。
“什麼!”縣太爺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身體一晃,險些摔倒,也不管堂上的人了,向後堂跑去,張繼等人擔心被他們逃走跟著到了後堂。
一進後堂,張繼愣住了,縣太爺的兒子流了一地的鮮血,此時早就氣絕身亡,縣太爺抱著他的屍體,蒼老的雙目內滿含淚水。
張繼沉吟,他也隻是一個偏愛自己孩子的父親,他也隻是一個沒有管教好孩子的父親,他也隻是一個愛得過度了的父親......
在一片驚呼聲中,這仿若一瞬間老了數十歲的縣太爺拿起掉落在他兒子身邊的那把奪走了他兒子的利劍,往自己脖子上一抹,鮮血滲出,染紅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