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曜雲內亂四起,她秦不聞自小被父親要求扮男裝長大。
她十二歲戰場殺敵,斬內奸,誅佞臣,同年官拜異姓王,享皇親儀仗,封號——長安。
這男裝,她一穿就是十六年。
所以,剛才小丫鬟叫她“姑娘”時,她整個人都警惕起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不是在潯陽城樓上被萬箭穿心了嗎!?
轉頭之際,秦不聞正對著梳妝台的那麵銅鏡。
這銅鏡裏的人……根本不是她!
一個莫名的念頭從秦不聞的腦海閃過。
她這是……重生了?
再掃一眼屋中的陳設,房間中央有香燒著,檀香氤氳。
這檀香……好熟悉的味道。
還不等秦不聞再回憶些什麼,小丫鬟已經笑著將身後的人請了進來。
“大人快來,姑娘終於醒了!”
秦不聞警惕地看向來人,目光淩厲。
氈簾一開,男人一襲月白寬衫,緩步走來。
來人玉質金相,一張臉精致無比,清雋優雅,他的神情很淡,一襲長衣映著窗外灑進來的光亮,周身似有光華流轉。
男人的氣質,如同上好的玉一般溫潤,又如同冰雪一般淡然。
為什麼這人……
那麼眼熟呢?
秦不聞微微蹙眉,在努力回憶著。
“姑娘,你好些了嗎?”
男人的嗓音也說不出來的好聽,好似清泉流動。
秦不聞依舊保持著警惕,這些人知道她女子的身份了,她卻還不清楚來人是敵是友。
“你……認識我?”
秦不聞試探性地問出口。
男人聞言,微微蹙眉,眼神卻沒什麼情緒。
“你知道我是誰嗎?”秦不聞又問。
終於,男人緩緩起身,看了秦不聞一眼,對身邊的丫鬟吩咐一聲:“去請太醫。”
“是。”
丫鬟一離開,偌大的房間內就隻剩下了兩個人。
男人朝著秦不聞微微頷首:“姑娘不必憂懼,三日前我與他人交戰時誤傷了你,但請放心,太醫說你若能醒過來便無大礙,我亦會好好補償姑娘。”
秦不聞聽得雲裏霧裏的,她猛地低頭,卻看到了男人腰間綴著的玉牌。
——那分明是曜雲國的首輔令牌!!
所、所以眼前這個人……
是曜雲國當朝首輔?
不對啊,她死的時候,曜雲國的首輔根本不是他!
“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任憑秦不聞怎麼回想,都不記得朝堂上有這麼一位美男。
若是他真的在朝為臣,就憑這副好皮相,秦不聞不可能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才對。
男人沉吟片刻,最終緩緩開口:“在下,季君皎。”
“季、季君皎!?”
秦不聞聲音驟然大了幾分,得到男人肯定的目光,秦不聞眼中閃過一抹震驚。
季君皎不應該是太子太傅嗎?
怎麼成了當朝首輔了!?
忽然,像是想到什麼,秦不聞正正地看著季君皎,低低開口:“公子,我能再問您一個問題嗎?”
“姑娘請講。”
“現在是永安幾年?”
季君皎心下疑惑,但還是如實道:“永安十二年。”
五年後……
她來到了五年後的曜雲國!